“阿花,你先将那酸菜饼放到锅里面煮透,再将那清鱼汤盛一碗给两位公子,别让两位公子等久了。”小老板听到自己的媳妇一直不停的咳嗽,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被烟火给呛到了,就没有多在意,指使她先给两人盛汤。
被唤做阿花的女人放下手中的柴火,低低的应了一声,随意的将手在腰前的围裙上擦了两下。就将放在一边篮子里面用布盖起来的酸菜饼给拿了六个出来,放在另外一口汤锅里面煮了起来。不过煮了十几秒,就被阿花捞起来放在一个大碗里面,又尧了一大碗浓汤浇在酸菜饼上,又一勺沉到底,尧了满满一勺鱼肉浇到上面,就端到墨同诡他们两人桌上。
“好香好香啊!”墨雷云看着端过来的汤碗,看着里面的饼子鱼肉,香味扑鼻而来,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很快阿花就拿着两副碗筷两个汤勺走过来,放在桌面上,一直都没有说话。期间忍不住一直咳嗽个不停,只是声音很小,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一样。
墨同诡盯着这个阿花看了好几眼,虽然他并不会看相,这人也只是一直咳嗽看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这人身上的生气却是一直在减少,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的前兆。但墨同诡对于医道上来说也只是一个半吊子,不可能根据面相就看出得的什么病。
他虽然觉得和这一家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但还是好心提点,道:“你这媳妇一直在咳,可别得了什么病根,最好还是到城里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老板将青菜汤给端过来了,随口应道:“我们夫妻俩不过就是个粗人,摆这小摊,能够填饱肚子养个孩子已经是不容易了。这头疼脑热的,咳嗽的,能喝口热汤已经是不容易了。这看大夫实在是太贵了,光是看诊费就要一两银子,更别提后面的抓药呢!我们这些人,就算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够赚够一两银子,实在是看不起啊!”
“唉!这世界最重的病,就是穷病啊!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啊!”墨同诡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为了买房买车成了房奴,真的是穷得叮当响,不禁悲从心来。
从怀里拿出一些用纸包起来的碎薄荷糖来,这些还是之前那糕点铺的老板送给他们尝的,只不过阿云不喜欢这种糖含在嘴里清凉的味道,就没有怎么吃,便一直留在手上。道:“我这里有些薄荷糖泡水喝,可以润嗓,对于简单的咳嗽还是有作用的。”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那些碎薄荷糖。只是动作却十分的流利,往自己衣服里面塞去,道:“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这都是些碎糖,不值什么价。全当是助人为乐了,也免得看她咳得那般辛苦。”墨同诡对于能帮的都乐于帮一把,当然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道。
“公子您可真是菩萨心肠。”老板道:“也许是这两天有不少从南方逃难来的人,听说那边起了水患。那些人落脚的人,也都是面色萎靡,咳嗽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的。”
“南方什么时候起的水患?”墨同诡有些奇怪,水患这种事情,皇城乃是一朝命脉,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问道:“我在皇城里面倒是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什么南方逃难来的人。”
老板道:“我看那些南方来的人,拖家带口,多是富商之流,来投奔亲戚的。很少见到普通老百姓,听说是一处大湖里面决水,淹掉了不少牲畜田地房子。只不过好像不是很严重,只有一两个镇受到影响,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当地的官员给压了下来。只不过,我听那些人说在水患里面救下来的牲畜都得了病,受了灾的人,也都是有些头疼脑热,没有什么稀奇的。和以前的那些水灾比起来,成片成片的死人,实在是不足挂齿。所以公子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听老板这么一说,倒好似真的不怎么重要。
只不过就在两人说话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墨雷云已经默不作声的,将汤锅里面泡着的六个酸菜饼吃了五个,两碗汤也喝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点汤底了。
“哥哥,你不吃吗?阿云都要吃光光了,喝汤都喝的肚子饱饱的。”墨雷云手里捧得吃光光的汤碗,道。
被他这么一打扰,墨同诡也不在想什么水患的事情,反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伸手扯了扯阿云的小脸,道:“你想吃就吃,想吃多少都可以,不用问哥哥,只要你觉得肚子饱了,哥哥就开心了。”
“可是真的很好喝,哥哥不吃的话,好可惜的。”墨雷云护住自己被扯住的脸,只不过墨雷云肚子饱饱的,倒没有想着和他生气。而是巴巴的盛了一碗汤,将那最后剩下的酸菜饼放到碗里,端到墨同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