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武道:“如今我手上正忙着追捕刺杀昭阳公主的同伙,等这事办完了。我自然会腾出手来收拾墨同诡的,你就安心等着。也让那恶鬼好好治一治你一身的臭毛病!”
在李盛武的注视下,李之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做什么妖了,准备跑路。原本这件事就该这么结束了,只是没有想到候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了。
一见到娘亲,李之言原本低落的气势,瞬间又抖了起来,像是找到了依仗。朝着候夫人就告起状来,道:“娘,大哥他不想救我。宁愿去追查什么什么刺客,也不愿意帮我。”
候夫人心疼的看向小儿子惨白的脸,质问起大儿子道:“怎么回事?”
李盛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母亲,您身体欠安,怎么还跑来了。宝珠还不快扶母亲坐下。”
宝珠扶着候夫人坐下之后,李盛武幽幽的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站在候夫人身后的李之言,开口道:“儿子想着如今追查到刺杀昭阳公主的同伙,才是最重要的。一旦帮着昭阳公主出了这口恶气,那昭阳公主自然会投桃报李,我们侯府到时候也能更上一层楼。而那墨同诡也跑不了,只要等这事一了,那时候墨同诡就是砧板上肉了。等几天没有关系的。”
李之言眼看着候夫人就要被说服,立马不依道:“娘亲,那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一直担惊受怕,日日被噩梦折磨吗?”
李盛武瞪了一眼李之言道:“区区噩梦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喝两副安魂汤不就可以了。”
“你……”李之言被气得直打鼓,可又不敢真的顶撞李盛武,只得抱着候夫人的手臂撒娇道:“您看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
候夫人拍了拍李之言的手,道:“娘亲给你去庙里请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你戴着,肯定不会再做噩梦。安心等上几天,等你大哥将事情解决了,肯定会帮你的。”
眼看着候夫人也不帮自己说话了,李之言知道这事再争,恐怕会真的惹李盛武生气,便只能愤愤不平的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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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同诡两人出了酒楼,墨同诡没有朝东街的方向走。
墨雷云跟在身边,看着前方的路,问道:“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啊?还要吃东西吗?可是阿云已经吃得很饱了,吃不下了。”
墨同诡摇摇头,道:“不是去吃东西。是去看一个人,你还记得上次来我们院子里面,请我们喝女儿红的那个人嘛?”
墨雷云道:“我记得,可他不是被那个坏女人抓走了吗?”
墨同诡叹息一声,道:“是啊!他还被吊起来折磨鞭打。我也算承了他一份情,看能不能帮帮他。也算是还了那日他送的蚕茧的情了。”
城门旁的一个木架子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吊着,不知道这样多久,脑袋无力的垂着,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旁边有两个士兵躲在树荫下,旁边放着一桶染红了的盐水,里面放着足足有手腕那么的粗的长鞭,一样鲜血浸湿。
这里每天都有进出城门的人,总会有路人停下脚步,朝着围观的群众,打听发生了何时。得到了这人就是刺杀公主的贼人,众生百态脸上有叹息,有怜悯,有愤恨,有好奇。
墨同诡带着墨雷云远远的站着,眉头皱的很紧,虽然隔得很远。他也能够看出,司青金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看这状况估计熬不过今晚了。
按照这两兄弟的感情,一个舍命为了另一个,司青岚得了消息,肯定会选择救司青金,今晚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
公主,李盛武很显然非常清楚这一点。才会选择将司青金吊在城门,而且现场看起来就只有两个懒惰的士兵,和几个守城的士兵。但暗处的暗卫,隐藏在人里乔装的士兵一点也不少。
墨雷云看着十分的不忍,只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么折磨人家,道:“他好可怜啊?流了好多血。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墨同诡道:“一是为了敬告众人,皇室威严不可犯。二是为了钓出同伙。”
“哥哥,那个坏女人来了。”墨雷云瞥见不远处,马背上依旧一身红衣宫装的昭阳公主。
墨同诡不着痕迹的往前一步,将墨雷云挡在身后。
昭阳公主身后依旧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那两个偷懒的士兵,远远看到昭阳公主过来,赶紧起身一人提着桶,一个抽出桶里面的鞭子,拿在手上,站在了木架旁边。
“参见昭阳公主殿下。”
随着士兵的一声拜见下跪,旁边围观的群众,也乌拉拉一大片,全部跪倒在地。
总之在场的,除了被吊在木架子上的司青金,和昭阳公主身后的太监宫女,全场就没有一个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