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虞知聆打了个寒颤。
怎么好像……有点冷?
屋里好像忽然便冷了下来,气压低沉,若不是芥子舟外有隔绝气压的法阵,虞知聆险些以为他们要被大气压给压扁了。
她缩了缩脖子,将踢开的锦被往自己身上盖了盖,糯声道:“算了师姐,没必要,我不想成婚。”
怎么到了修真界也有催婚这一套?
云祉长得是不错,清清冷冷病美人的模样,邬照檐她没见过,但脑海里有模糊的印象,好像也不错。
但——
这里要划重点了!
都没她的小徒弟好看!
虞知聆半张脸藏在锦被中,露出双眼睛看向墨烛,乐呵呵道:“而且,师姐,我觉得我徒弟最好看。”
他这种身高腿长、冷面人夫感的浓颜系大帅哥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屋内的气压陡然消失,但只消失片刻,又有一股陌生的气场在屋内扩散。
虞知聆:“?”
他们两个到底谁在生气啊!
墨烛笑起来,柔声道:“师尊在弟子心里也是最好看的。”
虞知聆乐了,宁蘅芜气炸了。
“混账!”
她的声音很大,吓了虞知聆一跳。
宁蘅芜站起身,冷声道:“小五,你不觉得墨烛年纪大了吗?”
所以,她应该对他有点提防心了。
墨烛神色未变,安安静静守在榻边,目光淡淡落在虞知聆身上。
虞知聆:“……还好吧?”
十七岁,也不算年纪大吧?
宁蘅芜咬牙,即使没有回身,也知道墨烛定是极为淡定的模样,他这人心理很强大,宁蘅芜很多年前见他便知道这孩子日后必定会成大器,有这般强大的心理和绝佳的天赋,他做什么都能成功,无非是时间早晚。
只是单纯作为虞知聆的弟子,宁蘅芜看好墨烛,也觉得虞知聆收了个好徒弟。
可一旦知晓他到底对虞知聆存了什么心思,偏偏她这小师妹忘记一切,宁蘅芜便觉得墨烛狼子野心,恐对虞知聆不利。
她努力吸气呼气,忽然转身扒开了墨烛的衣领,将他脖颈和锁骨上的牙印暴露出来。
墨烛反应很快,急忙后退一步整理好衣服,眉峰紧紧皱起,他很不喜欢旁人触碰他。
宁蘅芜指着墨烛问虞知聆:“他脖子上的牙印你跟我解释一下。”
虞知聆:“……”
救命啊!
她试图往锦被里缩,用行动来逃避这一切。
宁蘅芜上前一步便要扒开她的乌龟壳,被墨烛给拦下。
少年挡在榻边,身量高大的他比宁蘅芜也高了不少。
“二师伯,昨夜是意外,师尊如今身子还未好,您先离开吧。”
宁蘅芜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心,是不是你引诱的她,仗着她现在忘记一切还缺心眼儿?”
缺心眼儿的某人从锦被中探出头,超大声表示自己的不服:“不带人身攻击的啊!什么叫他引诱的我,我堂堂濯玉仙尊是这么轻易被男色引诱的人?我那是——睡!迷!糊!了!”
宁蘅芜顿了下,忽然一把推开墨烛,不可思议道:“是你主动的?!”
虞知聆超小声:“昂,我主动咬的他……”
自己的锅自己背,她不能把锅推到墨烛身上。
宁蘅芜又气炸了,指了指虞知聆,又看了看墨烛,唇瓣哆嗦道:“好好好,虞小五,你真是让师姐开眼了。”
她犹犹豫豫了半天没敢跟燕山青和相无雪说,这件事涉及到虞知聆的清誉,不问清楚,她没办法开这个口,因此在楼上坐了一下午,估摸着她应该醒了,才下来想要问个清楚。
这一问更不用和燕山青他们说了。
是虞知聆主动的,师尊主动和弟子做了这样子的事情,她还能怎么说,把虞知聆吊起来打一顿?
至于什么睡迷糊了,哪有人睡迷糊会把人啃成这样子的!
“我走了,你和他待着吧!”
宁蘅芜扭头就走,丝毫不顾身后虞知聆的呼喊。
她走到甲板上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风吹到面上,呼吸间皆是冷意,芥子舟穿梭在云雾当中,雾气森森皑皑,什么都看不清。
燕山青和相无雪什么都不知道,两人都为了这次南都的事情焦头烂额,她私心也不想让他们更加惆怅。
她站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声,宁蘅芜听得出来是谁。
她没回头,冷声问:“你出来干什么?不是守着你那好师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