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动,好像什么都没变,滕时的手还放在奚斐然脸上,但是奚斐然知道那个淡然无波,无论遇到什么都冷静成熟的滕时又回来了,他能感受到滕时微微的僵硬和不自在,大概是想要抽回手却又不想伤他自尊心。
奚斐然闭上眼睛,将一个滚烫的唇印在滕时的手心,好几秒之后,才缓缓松开。
“我去给你盛点粥,”奚斐然把他的手掖回被子里,翻身下了床,“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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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斐然推门而入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端上来的时候,滕时还在床上趴着。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奚斐然把小米粥放到一旁的桌上,呼啦一下拉开窗帘,“起床啦起床啦。”
“难受,不想动。”滕时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原样,只是因为过度的虚弱和疲惫而显得格外慵懒,一只手垫在胃下面有气无力道,“我什么都不想吃,小米粥你帮我喝了吧。”
昨晚奚斐然给他擦了身子之后换上了丝绸睡袍,宝石深蓝色衬得他肤白如雪,滕时趴在床沿上,柔软的丝绸从他的身上滑下来,露出了一条修长雪白的大长腿,而他本人又对于自己的春光乍泄毫无察觉。
这对于奚斐然来说绝对是折磨,从昨晚到现在,他的定力几乎要用尽了。
奚斐然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拎起睡袍的一角盖住那片晃眼的白,好言劝道:“你现在还难受就是因为胃里空,垫点暖和的东西就好了。”
滕时很敷衍地发出了一点鼻音。
奚斐然摸了摸他的后背:“再这样下去低血糖又要犯了,到时候更难受。”
滕时终于被说动了,侧身朝奚斐然抬起一只手:“拉我起来。”
奚斐然笑了一下,牵住他的手稍微用力把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起来的一瞬间滕时只觉得浑身发软头晕目眩,回过神来的时候额头已经靠在了奚斐然的胸口上。
成年男性的身体强壮有力,滕时还没来得及把距离拉开,一勺小米粥已经送到了嘴边。
“张嘴。”奚斐然搂着他的腰,动作自然而然。
这个时候躲开反倒显得刻意了,滕时停顿了一秒,张开嘴。
“我昨天见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人,”奚斐然把小米粥给他喂下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打算把他招到我的公司里来。”
他和滕时讲着昨天见到张明海的事情,滕时听着,时不时的回应一下。
一碗粥下去,两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起昨天餐厅里的事情。
感情这种东西分不出来个对与错,也不会商量出什么结果。
滕时想:等他长大了,就会放弃了。
奚斐然想:等时间长了,他就接受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预想却导致了同样的处方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其自然。
“对了哥……”奚斐然忽的想起自己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戴着J-watch来看病的男孩,想问问滕时有什么看法。
滕时已经有力气自己捧着碗了,边小口喝着边出声:“嗯?”
奚斐然忽的停住了。
如果他能查出来男孩的病情和J- watch有关,把蒋洲成绳之以法,滕时会高看他一眼,觉得他长大了吗?
这么多年,哪怕他已经创办了AI公司,一步一步往上走,获得了社会的敬仰,但滕时也是。他似乎永远差滕时一步。
这一次,或许是千载难逢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还喝粥吗?”奚斐然笑了笑,“锅里还有。”
滕时按了按胃,里面暖暖的,已经比刚起床的时候好多了,他放下碗摇了摇头:“再喝就撑了……你今天不忙吗?”
蓝色的丝绸睡袍从他的肩膀滑下来,滕时随手拎上去,明明是再随意不过的动作,奚斐然的喉结却上下涌动了一下,视线几乎无法从那漂亮的锁骨上和修长的手指上移开。
忍住。奚斐然深呼吸。忍住!
但半秒之后,由于憋的太久奚斐然终于恼羞成怒了。
靠,凭什么老子这么受煎熬,这家伙还浑然不知地在这里散发魅力,这悠闲的姿态简直太可恶了!
“忙啊,早上在你还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接了两个视频电话,开了一个线上会议了。”
奚斐然温柔无比地接过他的碗放到一边,那笑容看得滕时有点起鸡皮疙瘩。
“放心吧哥,视频电话的时候你表现得不错,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一直抱着我的胳膊不放哼唧着求揉揉。”
滕时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但是开线上会的时候,你忽然趴到我胸口上了,虽然我很快移开了镜头,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哈哈哈哈哈!”
滕时一脚把奚斐然从床上踹了下去,奚斐然狂笑着跑开,心情无比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