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在追求你。”凯尔文特意将重音咬在“追求”两个字上。
“所以呢?”索兰将脸上的长发撩到耳后,“我没有回应你的义务。”
雄虫满不在意的模样让雌虫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彻底失控,他一把攥住索兰的手腕:“你应该对此感恩戴德。”
“堂堂皇子追求一个有夫之夫,你是觉得你在自降身份迁就于我吗?”索兰。
“难道不是?”凯尔文理所当然地反问。
是呀,这在所有虫看来都是。残缺的已经结婚的雄虫那里配得上帝国的大皇子?
索兰笑:“可是你爱的不就是我对你爱搭不理吗?”
要他冷艳还要他轻佻又下贱。
“你胡说!”凯尔文仿佛被戳中了痛脚。
“看到我和尤安在一起,其实你也很兴奋吧。你想的是和我在一起,还是我和尤安在一起却又禁不住诱惑与你偷情?”索兰循循善诱:“我第一次拒绝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凯尔文一下子就被他的话拖回了那个情景里。
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宴会上,漂亮的雄虫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虫的目光,仿佛生来就应该如此万众瞩目、不可攀折。
凯尔文却听见有虫说:“真可惜是只残缺的雄虫,连能不能渡过二次分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尤安上将到底是哪里鬼迷心窍了,命难道不比美色重要多了?”
啊,原来这么漂亮居然又有着这么致命的缺陷。
凯尔文充满恶意地怜惜。
后来,他又看见表面上漂亮的高不可攀的雄虫被他的雌君抱着在楼梯拐角无人处接吻。
雄虫清癯的手抓住雌虫后背的衣服,西装就这样被蹂皱,葱白的手指染上粉意,松开又收紧。
雄虫原本清越透亮的嗓音如今像是含了糖一样,发出甜腻的呻吟。
他是暗中的窥视者,咽着唾沫,紧张兴奋地看着别的虫的幸福,然后可耻地硬了。
漂亮的,纤细的,不堪一折的。
这只雄虫当然也可以是他的。
埋在雄虫脖子里的雌虫似乎察觉到了窥探的视线,猛地抬头往他所在的地方看过来。
凯尔文躲在门板后,心脏剧烈地跳动。
雄虫还在黏腻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雌虫顺着他的脊椎骨轻抚。
雄虫说:“我不想在这里。”
“好。”雌虫抱起雄虫离开。
凯尔文先一步落荒而逃。
残缺的A级雄虫,常年不在家的雌君。
贪恋就这样在凯尔文的心里疯长。
宴会的后半段,他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在索兰的身上,在宴会结束之前,悄悄将名片塞给了那只雄虫。
他满怀期待地等待终端响起,但每一次都不是自己等的虫。
他愤怒也惊喜。
愤怒于这样的一只雄虫居然会拒绝自己,惊喜于这只雄虫果然不一样。
索兰轻笑着说:“堂堂皇子,如此下贱。”
索兰这样直白的话让凯尔文瞬间颜面无存,心里气急,还未收回去的翅膀硬化成杀虫的利刃斩断了索兰扬起来的长发。
“又不忍心下手?”索兰挑眉,随后眼睛弯弯地说,“小心身后。”
话音刚落,破风声自凯尔文背后响起,哪怕凯尔文已经竭尽全力去闪避,还是被硬生生砍断了半边翅膀。
“啊!”雌虫的叫声响彻在上空。
除了洁白的翅膀染血外,尤安的身上滴血未沾,看向凯尔文像是在看一只死虫:“翅膀不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舍弃。”
凯尔文浑身冷汗淋淋,翅膀不受控制地蜷缩抽搐:“尤安,你竟敢公然袭击皇室子弟!”
“你是吗?”尤安反问。
“哈?”凯尔文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咧开的笑牵动到翅膀的伤,“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不如你现在去找虫皇看他还会不会承认你的身份?”尤安不欲多说,只是一挥手,穿着制服的国安署工作虫拿着武器团团围困住凯尔文。
“殿下,您涉嫌危害帝国安全,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凯尔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工作虫见他没有动作,上前就要强行逮捕。
凯尔文剩下的半边翅膀护在身前:“怎么可能!你们徇私枉法,我要向雌父告你们的状!”
只剩半边翅膀的凯尔文完全不是工作虫的对手,他们三两下制服凯尔文,然后给他注射了翅膀软化剂,让他再也折腾不起来。
他们走了过后,尤安不放心地将索兰翻来覆去转着圈圈检查了一遍:“有哪里受伤吗?”
索兰开玩笑地说:“伤了一根头发,尤安上将要为我报仇吗?”
“当然。”尤安抚摸他的头发,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