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自始至终都是同样的态度,可这锐利的吻中,却让他尝到了一丝腥甜,“滚。”
“寻安,你我同朝为官,你逃不掉。”苏煦眉角一撩,抵过万语千言。
“苏明筠,你是要毁了我的劫后余生吗?”萧灼捂着嘴,眼中泪光闪烁,近乎失声。
定睛一看,美眸之上泪花翻滚,凌冽了苏煦热戾的心,小心翼翼的替萧灼擦干眼角的泪,苏煦心软道:“对不起。”
“我不逼你。”苏煦强行恢复冷静,沉寂过一阵惊涛骇浪的惶恐,柔声乞求道:“但你不要和我划清界限,好不好?”
求你了,便是千错万错,也都是我苏煦的错,即便没有来日,也要顾好当下,也要有期待。
“好。”同朝为官,相当于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何躲也躲不掉,倒不如像以前一样,斗的彻彻底底才好,“也该回去了。”
一声“好”,苏煦心花怒放了半晌,心里也乐开了花:寻安没有不理我,太好了。
没有不理我,就是有希望,只要我在加把劲,一定可以追到手。
“愿与寻安同乘。”苏煦眉眼轻颤,眼前一亮,不死心道:“走吧,你我注定一路同行,即便殊途,也会同归。”
萧灼:“……”
求问,该如何摆脱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太上皇带着殷逢玉的棺椁率先归去,齐幽不与他们同路,说是先回郾城在与他们汇合,玄金马车上除了车夫,就只剩下萧灼和苏煦二人了。
来的时候还好,萧灼几乎是昏迷状态,还有齐幽在马车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刚吻了萧灼,再与萧灼同乘一辆马车,苏煦突然觉得控制不住的燥热,撩开袖子搭在腿上。
看着几道熟悉的齿痕,萧灼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但萧灼心想总不能一路不说话吧,这多尴尬,于是主动开口问道:“苏大人的手臂被谁咬了?”
这个……萧大人自己心里没数吗?
不问不要紧,一问苏煦可就来劲了,“狗咬的。”
“没想到苏大人竟混到如此地步。”萧灼内心狂喜,表面并未有情绪波动,装模作样的感慨道:“不是本相说啊,苏大人真是不行,连狗都嫌弃,哈哈哈……”
苏煦:“……”
要不萧大人自省一下?
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萧灼往往第一个怀疑的都是苏煦,手臂上的伤说不定是苏煦自己咬的,在这特意上演苦肉计呢!
不能对他有一丝丝的同情,有些人总会蹬鼻子上脸。
不过……这牙印怎么如此熟悉?
轻微晃了晃头后,萧灼立刻转移视线,目光在玄金马车内不停地摇晃着,看到了那个记忆中的食盒,萧灼缓缓打开,闻着扑鼻的香气,感觉神清气爽的。
将食盒递到苏煦面前,眼神一凝,玩味道:“苏大人不妨闻闻这个,心情会舒畅许多。”
对上萧灼错综复杂的明眸,苏煦心中的悸动如同燎原之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慌乱的错开眼,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不加粉饰的浓烈情愫。
可之前都没有仔细看,殊不知食盒中还藏着一层,苏煦近距离接触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萧灼正欲用手去拆,就被苏煦拦了下来。
指尖绕过萧灼的手腕,大拇指轻轻一点,如同跳动的脉搏,食指套住皓腕背部,两指将萧灼的纤细的手腕夹在中间,卸下所有的力气,主动凑近萧灼道:“先别打开,小心有毒。”
被萧灼身上的香气所折服,如同浮动的云那般轻盈,又如同山涧的清泉那般律动,俯首一嗅间,香气溢满眼波,抬上眉头,又坠心头,彻底为之动容。
“不是吃过了吗?”对苏煦的过分小心谨慎感到难以明说,萧灼目光中充斥着无尽的探究:“再说了,这可是齐城主准备的,哪里来的毒?”
论起毒来,恐怕放眼整个天下,本相也鲜有敌手。
余光猎及周遭,察觉到一道带着担忧的幽深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耳边又传来一阵提醒的声音:“还是小心点好。”
没有理会苏煦的话,萧灼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继续说道:“齐城主还真是准备的齐全,连白菘都准备了。”
苏煦:“……”
提起这个,苏煦恨不得数落萧灼一天一夜,见他一副认真研究盒子的样子,苏煦神情略有缓和之意,随后赧然一笑道:“什么?白菘?”
记起未化解巫云蛊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萧灼眼底又浮上了一层迷雾,眼角还带着心悸的光华。
仔细想了想,又记起来一路上苏煦对自己的不离不弃,眼中迷雾渐渐褪去,记忆也回到白菘身上,萧灼扯动嘴角说:“对啊,我记得我咬了一颗白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