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云雾缭绕,街边绿树红果,香气四溢。
天外城的中心是城主府,也是他们现在的所在地。
红墙黛瓦,堪比皇宫。
城主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百禁卫军,龙袍锦带,好不威风。
近身处只有一人跟着,此人满头白发,甚是羸弱。
看清楚城主样貌的萧灼和苏煦立马跪了下来,叩首道:“微臣拜见太上皇。”
“平身吧!”太上皇招了招手:“这天外城很是清净,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爱卿们了。”
见到太上皇的心情过于激动,萧灼心里咯噔一下:“太上皇,微臣……”
“逢玉,快!”
模糊中,萧灼听到了一个名字,大抵是他猜想的那个逢玉——昔日的神冢冢主殷逢玉。
一直以为神冢冢主已经撒手人寰了,没想到和太上皇待在这天外城中。
听到太上皇的吩咐,苏煦毫不犹豫的就抱起了萧灼,往内室走。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太上皇站在内室外,眼中写满了不属于帝王的沧桑和无奈,“去吧!”
殷逢玉艰难的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微臣自出神冢以来,微臣一路辅佐陛下,大周,西域,南蜀,北渊都去过,见过边疆战乱,见过民不聊生,微臣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天下太平。”
“朕知道。”太上皇蹲下身来,亲自将殷逢玉扶了起来:“爱卿有治世之能,有乱世之骁,本应大展抱负,终究是朕将你困在这天外城中。”
“陛下,你错了。”殷逢玉起身,直视着太上皇那双威严中带着不可多得的和蔼的眼睛,慷慨激昂道:“神冢之人,只忠一君。君在哪里,臣就在哪里。”
“朕……错了。”太上皇仓惶流出的眼泪,“朕悔。”
“微臣不悔,不怨,唯有三憾。”殷逢玉哽咽道:“一憾天下不能太平,二憾再不能陪伴陛下,三憾不能见犬子最后一面。”
“朕……”太上皇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是不忍离别。
“陛下,微臣告退。愿陛下长命百岁,得偿所愿。”
说罢,殷逢玉就跟随着苏煦和萧灼进了内室,内室的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所有的世俗烦扰。
咧咧寒风刮透了破旧的龙袍,太上皇不顾身份的坐在台阶上,望向大周所在的方向,虔诚的礼着手上的佛珠,佛珠滚动,似是许愿:愿你得偿所愿,也愿得偿你所愿。
良辰逢玉,不负君心。
北风卷地,残魂归乡。
……
殷逢玉没有直接进入内室,而是站在门口望着太上皇。
还是只身赴西域,单骑过落霞的太上皇,从未改变过的太上皇,是即便身在天外城,也是心系天下百姓,同他一样渴望天下太平的太上皇。
盯了一时半刻后,转身大步迈向内室。
内室中,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殷逢玉早就料到了萧灼会来。
研制了半生的解药,终于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研制出了解开巫云蛊的办法。
“接下来,按我说的来。”殷逢玉凑过去说。
“好。”苏煦点头道。
“先把他衣服脱光。”殷逢玉上下打量着萧灼,又将视线移动到苏煦身上,毫不避讳的说。
“啊?”苏煦怔了半晌,喉间如同塞了一块棉花,支支吾吾的问:“又脱光?”
“这是救命需要,”看着苏煦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殷逢玉就给了他当头一棒:“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苏煦:“没问题。”
即便心中一万个心甘情愿,苏煦还是装出一副很难做到的表情。
见苏煦一直不动,殷逢玉又提醒道:“叹月鸩珀滴快要失效了,你若是再犹豫下去,他可能死在这里。”
那不行,不能让萧灼死在这里,苏煦本着这个缘由哄骗自己,再说了,又不是没脱过,干嘛这么见外啊!
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过后,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脱光了萧灼的衣服。
嫩白又不失健硕的上身展现在苏煦面前,还是忍不住的咽口水。
一直都以为萧灼是个快死的病秧子,没想到病秧子的身材也这么完美,简直是无可挑剔。
还有那阵沁人心脾的体香,说不出具体的味道,可就是好闻,闻之如痴如醉。
盯着完美的身材看了许久,苏煦还是没有看够,耳边就传来了殷逢玉的命令:“裤子也脱了。”
苏煦:“???”
脱裤子?
这……不太好吧?
“你行不行?”殷逢玉面无表情的盯着苏煦:“你若是不想给他脱,换老夫来,老夫可不会像你这么害羞。”
“不用你。”苏煦抿着嘴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