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惹上两个一辈子都不能惹的人,赵秋阁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到处找出路。
可困住他的,又岂止是阴沟?
拖延时间也不行,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全招,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他心想:
萧灼是文相,苏煦是武相,大周如今重文轻武,文相的官职更高一些,既然萧灼说了能让自己保命,那不妨就信他这一回,若是赌错了,还能留个全尸,要是落在苏煦手里,说不定死无全尸。
“大人,我全招了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权衡之下,赵秋阁还是全招了,他万念俱灰的瘫坐在地上,冰冷的地牢好似他的埋骨之地,没想到花天酒地,纵横春花楼一世,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做好必死的准备后,此时再看苏煦,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他笑道:“其实……苏大人昨晚并没有喝醉,而是中了我改良过的升堂散。”
“升堂散?”听到这三个字,萧灼应激反应:“你去过西域?”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势必和西域有瓜葛或者联系。
“早年间,家父曾在西域经商。”赵秋阁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套话还傻傻的作答。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赵秋阁一概不知,就知道萧灼现在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定不能又所隐瞒,萧灼问什么,他就乖乖回答什么,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对于经商的事情一无所知,要是萧灼再问下去,他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与其这样,不如说点别的,想到这里,赵秋阁灵机一动,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升堂散是最近几年才有的。”
“那你可知销魂散?”萧灼趁机试探道。
“知道啊!”说起这方面,赵秋阁的兴致立马提了起来:“这不就是大周的升堂散嘛,只不过市面上不多而已,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一点点。”
“真不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人研制出来的这东西,竟然如此酷烈。”赵秋阁口水快要流下来,象征性的擦了擦嘴角,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宝贝的紧,不舍的拿出来用呢!”
萧灼:“……”
“你为何要给本相下升堂散?”苏煦一听气坏了,这东西怎么阴魂不散的,在萧灼那里中招还不行,就连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之子,都敢对着本相洒升堂散?
“还不是您想抓我,我才迫不得已反抗的嘛!”赵秋阁噘着嘴:“我身上又没有利器,只有这一包升堂散,可是我费尽心力改良的,普天之下,只有这一包,还浪费了……”
说着说着,赵秋阁都快心疼的哭出声来,好不容易托人从西域带来的升堂散,没在春花楼春宵一刻时用上,竟然洒到武相身上,这不妥妥的浪费吗?
苏煦也被气的没话说,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照昨日的情形来看,好像确实没有别的招数,苏煦大人有大量,一般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本相认为,你待在这刑部大牢里面,一定也不冤。”
赵秋阁:“……”
不要啊!不要这么对我!
“萧大人,我全招了,你说过只要我说实话,就保我一命的。”赵秋阁又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大人,救我!”
在兵部尚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怎么着也得敲打敲打他,还有西域之事并未查清,将赵秋阁留在刑部大牢,以备不时之需也好。
“现在暂时还不能放你出去,等查明了真相……”萧灼拍了拍赵秋阁的肩膀,安慰道:“总之,这段日子先委屈你了。”
说完,萧灼就和苏煦一同出了刑部大牢。
“萧大人是否也觉得兵部尚书和西域有所勾结?”苏煦一针见血的点明了萧灼同意将赵秋阁留在刑部大牢的缘由,可谓对萧灼知之甚深。
实在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可一切都太巧合了,早先怀疑苏煦与西域勾结,但现在看来,苏煦绝不是那种人,倒是这个兵部尚书,是个人物。
保不齐那次赵秋阁去春花楼偷听,就是他父亲安排的。
思索了一阵子,萧灼心平气和的告诫自己:“但愿是我想多了。”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西域使臣应该已经到了。”不想在谈论与赵秋阁有关的事宜,还是见老朋友更重要,苏煦提议道:“萧大人,请吧!”
“请!”萧灼做出请的手势,与苏煦并肩走了几步之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快步走到苏煦面前拦下他,面对着苏煦抬手道:“故友相见,本相要先回府取个东西。”
“巧了,本相也正有此意。”刚才出来的时候,苏煦就想说这句话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萧灼抢先一步,他笑着感慨道:“看来知我者,莫过于萧寻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