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萧灼还有几天,泰安帝又看向苏煦:“苏爱卿为何刺杀萧爱卿?”
“回陛下的话,萧大人就是陷陛下昏迷之人。”苏煦义正言辞道。
“不是的皇兄,不是的。”青王力保萧灼:“本王敢担保不是萧寻安。”
泰安帝看着面前的三人,各自心中的心思都不难猜,事到如今,他已经醒过来了,而且大周内忧外患,岌岌可危,他也不愿意去追究谁对谁错了。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吧!”泰安帝有气无力的说:“西域使臣马上就要来了,朕希望你们好好准备此事。”
“是。”
青王留在殿内,萧灼和苏煦纷纷以袖掩面退了出来。
“萧寻安,你不会想在这里杀我吧?”苏煦轻蔑一笑,看了看泰安帝所在的方向,又将视线聚于萧灼身上,“萧大人不会这么大胆吧?”
“不会。”萧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苏大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本相何须多此一举,引火烧身呢?”
“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苏煦听的一脸懵:“萧大人还是把话说明白些好。”
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杵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似的。
“苏大人最好不要带面具,”萧灼瞥了苏煦一眼道:“不然这面具轻而易举就能跃出京城。”苏大人的脸皮,倒是比城墙还厚。
“萧寻安!”听明白了萧灼想要表达的意思,苏煦恼羞成怒:“别以为本相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
“听出来又怎样?”萧灼不屑一顾的说:“难不成苏大人有在此处杀了本相的胆子?”
“像萧大人这样劳苦功高的人,最是应当死于非命。”苏煦说的很平淡,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般。
萧灼也没有被他唬住,“你我之间尚未盖棺定论,苏大人哪里来的自信?”
“萧大人可不要忘记,你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了。”苏煦得意的说,好像熬过了这两个月,他就能飞黄腾达,就能颐养天年。
“两个月,足够了。”萧灼笑着说,眸中无半点杂色。
够吗?远远不够吧?
差点被萧灼绕进去,再这么聊下去,正事都给忘了。
“如果本相没有记错的话,萧大人的父亲应该是常住西域的大周人吧?”苏煦话锋一转挑拨道。
他的这番话勾起了萧灼的回忆,没有进入大周朝堂以前,父亲是西域的大将军,临死前坚持让自己回大周,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苏大人为何对本相的父亲这么关心?”知道苏煦想说什么,萧灼并没有着了他的道,“莫不是太过亏心,怕夜半鬼敲门?”
苏煦:“……”
“看来萧大人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苏煦装作无奈的样子,眼中尽是无辜。
看惯了这副嘴脸,无论是针锋相对,还是短暂安歇,萧灼都不会被迷惑,“苏大人是真菌子。”
还是有毒的那种。
“多谢萧大人夸奖。”苏煦转过身去,背对着萧灼:“那本相先回府了,萧大人好自为之。”
对着苏煦的背影,萧灼掏出袖中早已准备好的三根银针,不遗余力的扎入苏煦的后背:“本相很好,苏大人还是担忧一下自己吧!”
银针入血肉,除却刺的那一下,竟然毫无痛觉?
这到底是什么针?
苏煦转身正欲挥起拳头,却发觉浑身无力,而刚刚狠刺他的萧灼顺势侧倒在地上。
双手按住太阳穴,仰视着拿自己没办法的苏煦,萧灼暗自窃喜。
“苏大人若是还在此地与本相纠缠不清,不如想想后背上的鸩凝针,耽不耽误的起?”料定苏煦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萧灼说的很是轻佻,挑眉做出“请”的手势:“苏大人,请便!”
苏煦:“……”
萧寻安,你给本相等着!
眼见苏煦火急火燎的离开此地,萧灼暗暗感慨:“看来还是惜命的人比较多。”
那也得有命可惜。
像我这样病入膏肓,只剩下两个月的人,这条烂命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罢了,想再多也是无用。
苏明筠虽然平时不做人,但大是大非上,他分析的很透彻。
有时候,身在局中看不清,终究是一叶障目。
日光如炼,铺满残阳。
在萧灼眼里,也没什么两样。
算算日子,西域使臣就要到了,回到文相府后,给萧赴发来信号,唤他前来:“锁四方之约查得如何?”
萧赴来到的时候,萧灼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黑子和白子之间杀意弥漫,似乎没给对方留任何退路。
他坐在萧灼对面,想接过白子来下,却发现这盘棋局就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墙,无论如何也插不上手,似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