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鸢一愣:“出去玩?”
“对啊。”010振振有词,“比如我上任宿主,每次过节都要和他男人一起出去玩的,这样才能加深感情,避免系统一走你们又分手了。”
听着系统的上任宿主是个挺有意趣的雅人。
楚煜鸢笑了笑:“可惜朕是皇帝,除夕之时要祭天守岁,不能出去玩。”
对宫廷规矩一无所知的010尴尬笑了两声:“哈哈……这样吗……那,那你加油,我再去研究一下任务进度的事情!”
说完不等楚煜鸢说话,直接跑了。
楚煜鸢:“……”
不过还好,经过系统这么一打岔,他总算是从噩梦中缓和了过来,困意随即涌了上来,他把自己往江一晨怀里埋了埋,很快重新进入了梦乡。
可惜安宁的日子总归只是一时。
翌日,沐文轩嫡子前往护国寺探望太后的消息放到了楚煜鸢的桌上。
沐文曜这些日子出奇的安分,要么沐首辅已经放弃了权倾朝野的地位,要么就是背后有他不知道的谋算,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后者,只是他始终不知道沐文曜的笃定究竟从何而来?
沐首辅所依仗的,是盘根错节的文官集团,是只要他不点头,政令不出玉京城的底气。
但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楚煜鸢不会动用军权鱼死网破。
如果楚煜鸢真的决定掀桌子,西北三军南下,沐文曜在文官中势力再大都没有作用。
所以沐文曜这么多年一直孜孜不倦地想要削弱和渗透西北三军,据沐文轩所说,隔三差五军中就要斩首一批奸细。
那在不考虑军权的情况下,如今文官集团已经被他撕开一道口子,但沐文曜居然就这么悠然看着他培植亲信,他究竟是有什么手段可以一举翻盘?
楚煜鸢思来想去,觉得突破口可能还是在沐文轩身上。
宁王谋反一案,被揭穿至今已经过去四月有余,沐文轩就是爬也该爬到云华府了,为何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楚煜鸢想了想,对着外边喊了一声:“兄长。”
江一晨很快从门外进来:“怎么了?”
楚煜鸢将情况一说,江一晨想了想:“灵隐卫中有一人,在易容和轻功上颇有些天赋,倒是可以派出去。不过沐大将军不像是这么没交代的人,军中就没有消息传来?”
“不曾。”提到这个,楚煜鸢也是有些皱眉。
沐文轩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可他自身功夫不弱,又带了三千亲卫,以防万一还将西北三军的第一智囊军师给带上了,文武皆是顶尖,宁王一个闲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对付得了他们?
江一晨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别皱眉。沐将军十几岁就纵横沙场,出京之前又有你的提醒,总不会阴沟翻船的。”
楚煜鸢不想他跟着担心,勉力收敛了忧虑,正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出来一阵骚动。
“哪里来的鸽子!”
“还不快给咱家赶出去!”
“公公,这好像是只信鸽。”
江一晨心神一动,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直黑不溜秋的胖鸽子瞬间溜了进来。
“黑炭?”江一晨惊了一下。
莫非漠北又出事了?!
他迅速拆开信件,打开一看,彻底愣住了。
楚煜鸢跟了过来,看见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了?”
江一晨看着他,眼中还残留着震惊:“我师姐在玉京城……狼王跟着她一起来了,说要见你。”
楚煜鸢也愣住了。
玉京城西一家惨淡经营的客栈里,江一念盘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闭目调息。
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黑衣男子正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眼中有压抑不住的烦躁。
“我说王爷,您就不能安静会儿?”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女童坐在桌子上,悠闲地晃着双脚。
狼王的脚步顿住了,皱着眉问:“已经三个时辰了,你们确定能把消息传到小皇帝手中?”
还没等女童说话,江一念突然开口:“来了。”
狼王顿时呼吸一停。
很快,门外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房门。
狼王眉头皱了皱。
是只有江一念的那个师弟来了?
敲门声响起,女童扬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两名带着帷帽的客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
狼王怔了一下,才发现其中一人别说是脚步声,呼吸声都淡不可闻,可见其内力深厚。
此人应当就是岁君。
狼王眼中忌惮一闪而逝,继而迫不及待地将眼神投向了另外一人。
来人很快取下的帷帽,一张似曾相识又十分陌生的脸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