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侵占她的人并未因她湿软的包容收敛他的怒气,压在她脖颈上那只手越收越紧,血液被阻塞在头部,额头上的血管开始凸显,她浑身绷得很紧,连他进出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艰涩。
在她以为明庭真的想要她命时,他松了手,再一次靠近她耳边问她:“怪我么?”
胸口剧烈起伏,她大口喘气,流泪抽噎,当一切开始混乱,她的大脑根本无法顾及责怪与否。
在她快要窒息的那瞬间,她的第一想法是,死在他手里也挺好,反正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在身边却不能在一起的日子她也不想过了。
可他一遍遍问,反复验证,她便在混乱里找回一丝清醒,她好像明白了他今夜的疯狂究竟是为何。
他在拿过去的一切当赌注,赌她会恨他,厌恶他,他在用一场疯狂的性.爱消除她曾经对他的爱和崇拜,他毁掉了所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她生命里最恶劣的那个人。
他在毁掉他“哥哥”的身份。
这场赌局他能赢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的胜算就是——她还爱他。
只要她还爱他,他就能嬴。
她清楚知道这百分之一切切实实存在着,可她不能说出口,也不能有任何回应。
视线里是他坚实可靠的肩膀,她曾躺在这个肩膀度过无数个漫漫长夜,她很想靠过去,贴着他,抱紧他,缠缠绵绵地说爱他,可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他们天生就不匹配,每进一寸都是在互相折磨。
就像他们从一开始就错误的关系。
他停在她耳边沉重地喘气,滚烫的气息像火一样灼烧着她皮肤,他侧过脸吻去她还温热的泪痕,柔软唇瓣贴上她薄薄的眼皮。
她长久的沉默和颤抖换来他更加难以平息的情绪,她能感受到他血脉的搏动,从最深处传来,澎拜汹涌。
他伪装的恶劣开始崩塌,她的双眼迎来不属于她的泪水。
他吻住她的唇,不再强求她的回答,也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没有拒绝,便默认了他可以继续,可他只是单纯吻她,温柔地吻她,在她换不过气的时候从她身体撤出,紧紧拥住她。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他明明拥有将她揉碎的力量,却还是刻意控制,小心翼翼。
他破坏了他守护多年的宝贝,觊觎多年的妹妹,他曾口口声声说着她这辈子注定属于他,可他现在得到了,却被一种极度恐慌的情绪笼罩着。
他得到了,也正在失去。
他不想失去......
他深深吻她,缠她,想要她的回应,她却始终像个柔软的毛绒玩具,任由他折磨也不给一点回应。
他吻得更深,更狠......
绵长的吻结束,他们热汗涔涔地贴着彼此,她薄润的唇瓣被他吮得血红,她张着唇呼吸,眼角的泪痕已被体温烤干。
他抱着她不肯放手,只有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他才能真正确认她存在着,她就在他怀里,哪里都不会去。
舒遥浑身瘫软,一丝气力都无,窗外似乎风雨交加,可她只能听见明庭的心跳,强劲有力,混乱不已。
他们做了,她不敢相信。
可她平息了很久,伤口还火辣辣地疼,无数事实都表明,这一切是真的。
他伸手抚上她侧脸,用指腹拨开贴在她脸上的长发,他没有询问,也不作解释,只是疼惜地吻过她双眼,而后起身,抱着她走向浴室。
热水迅速上涨,幽幽水波之下,她的伤处红得鲜妍。
他圈住她脚踝放在浴缸边沿,热水随他动作不断冲袭她的伤口,她难耐地蹙眉。
“很疼么?”
再一次开口,他声音干涩,像是吞了沙砾般破碎又喑哑。
她紧闭着唇不肯说话,将视线移去别处不肯看他。
看她这样,他也不再追问,只是更放轻了动作。
偏偏越轻越惹火。
好不容易咬牙熬到清理结束,他用浴巾将她裹住,抱她坐上了置物柜。
身上还有水滴并未擦干,他又取来干净的浴巾替她擦拭,从脖颈到肩膀,从手臂到小腿,轻柔缓慢,让她浑身都痒。
“帮你上药么?”
他光着上身站在她身前,视线微微低垂,滚烫的掌心轻轻覆在她膝盖的位置。
“不要!”
隔了这么久,她终于开口说话。
今晚的一切就是由“上药”开始,一次还不够?
“让我看一下。”
“不要!”她故作凶狠瞪着他。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浴室的暖光下缓慢流动着温柔的情绪,他往前拥住她,倾身的同时,在她耳畔柔声相劝:“听话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