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转头去看对面,然而受伤的几人立刻开始装可怜,抱着手臂上的伤口嚎道:“对对对,他都把我的手臂伤成这个样子!你们天元宗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怎么了,指甲那么大的伤口,你们还有脸叫。”
江陆晚冷笑着,没有丝毫要认错的意思。
那弟子头都疼了。
本来警告一次,或者直接送出城门的事,现在却因为一个江陆晚说不清了。
他实在不相信江陆晚能乖乖的,但对面又是三四个人。
他心念一转,叫几人跟着自已走,绕过半条街,来到执法堂分堂外,才走近,就看到了目标。
“大师兄!你看江陆晚他——”
那弟子扬声叫到,把这棘手的事直接丢给了谢星竹。
江陆晚嚣张的表情一顿,他摸摸鼻子,目光稍稍偏开。
他明知道自已留下的伤口不大,完全能糊弄过去,可仍然小心将手掌藏到身后,心虚般的。
谢星竹一走过来就看到江陆晚那心虚的模样,他无奈叹了口气,温声道:“所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让我给他们带路,我不想,他们就要强拉着我。”
“所以你跟他们打起来了?”
“他来拽我,我把他的手拍开了,可能是指甲划伤了……剩下的几个人就要上来打我。”
江陆晚越说越委屈,嘴巴都瘪了起来,一副受气的样子。
执法堂的几个弟子看着江陆晚的样子,啧啧几声,小声说他在谢星竹面前装可怜。
“谢星竹?”几个散修都惊了。
他们看看江陆晚,又看看谢星竹,一时间只觉得荒谬。
谢星竹也转头看向他们,目光落在那伤口上。
伤口的形状、大小和受伤程度,确实不像是故意攻击造成的,只是,如果是指甲划伤,那人的伤口早该愈合了。
谢星竹瞥着江陆晚。
这人。
都不跟他说实话。
“几位道友,你们可以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谢星竹的语气听着十分温和,并不像是把他们当犯人了。
那几人心一横,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我们只是想让他带路,谁知道他脾气特别不好,我们就着急了。”
“只是去拉他一下。”
“谁知道他就突然动手。”
“我们就是想要交个朋友,他突然发脾气,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听着听着,江陆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不要脸。
不过当时只有他们几人在场,又都是男人,他们眼神轻佻,江陆晚找谁能作证?
他一个人对上对方几个人,天元宗弟子又都觉得他爱惹事,事情怎么都说不清。
果不其然,他们七嘴八舌的一告状,执法堂弟子看江陆晚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江陆晚知道撇不清关系,干脆过个嘴瘾。
“几个大男人说被我一个小孩欺负了,真不要脸。”
“确实。”
谢星竹话音刚落,连江陆晚都愣住了。
周围弟子更是诧异。
“大师兄,你说什么呢?”
“江陆晚是小,可,可他着实顽劣,大师兄……”
谢星竹摇摇头,他的手抬起,在江陆晚那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你那香囊里装的什么?”
江陆晚听到自已头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而对面几人全都变了脸色。
“粉荷包,还有股甜味,是阳伏草,是吗。”
江陆晚都不知道阳伏草是什么,可周围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就连执法堂弟子看着那几人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不是,谢道友可不能随便污蔑我们……”那人摸着香囊,紧张的想要往后躲。
可谢星竹的语气不疾不徐,格外平淡:“你们几人浑身都沾着阳伏草的味道,却不重,是从别人身上沾染的味道。”
“灵气虚浮,气息不稳,炼气九层却连炼气五层的少年出手都挡不住,可见平日采补过多,又不重修炼,才能荒废至此。”
“你们是冲着筑基丹来的?”
“可惜筑基丹只对炼气巅峰的修土有用,你们又打算在城中骗取掳走几人采补?”
谢星竹的声音虽温和,却暗含着威压。
对面几人站都站不住,吓得转身就要跑,但天元宗弟子显然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一拥而上,几个人立刻就被拿下了。
眼看着他们几个被押走,江陆晚都看傻了,甚至都忘了幸灾乐祸。
呆呆的,像个可爱漂亮的小木偶。
谢星竹以为他吓傻了,他叹口气,微微弯下腰,慢慢道:“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认?”
说完,他又觉得话说得严厉了。
“不是怪你,你就是说不清,我总会帮你想办法,不会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