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一看他这反应,表情顿时就变得凝重了。
阿叙该不会因为那个姓聂的死基佬,从此排斥同为男性的他的触碰了吧!?
这可不行!!!
“阿叙,我跟那些心思不正的变态男同可不一样,你要是抗拒他们我很赞成,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尤其不能抗拒我......”
邱永年听不下去了。
这人左一个死基佬右一个变态男同,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提高嗓门插嘴道,“闻叙一时有阴影很正常嘛,楼越,不是我说,你身为好朋友,也要适当地给闻叙让出空间啊。”
邱永年扯出一个假笑,用魔法打败魔法。
“既然你们是好兄弟,你就得为闻叙考虑嘛,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跟他保持距离吧,让他缓冲一下。诶,别跟我说你做不到啊,你们可是铁哥们!”
“你可千万别打着强行让闻叙脱敏的主意啊,这对他的心灵是多大的伤害啊!噢不对,你可是闻叙最要好的朋友,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是我多嘴了,你说是吧?”
楼越:“......”
话都给你说完了,你才来问我?
是个屁是!
楼越很想这么回答。
可他又没法反驳邱永年的话,毕竟他平日的行为逻辑也是这样的。
他和阿叙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要比别人更亲密才行。
同,既然他是阿叙最好的朋友,他更不该违背阿叙的意愿,对阿叙做其不愿意的事。
智上,楼越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情感上,光是想到要和阿叙保持距离,他就要先应激了!
“我......”只说了一个字,楼越就说不下去了。
邱永年见此情形,得意地勾起唇角。
呵,他早就看不惯楼越仗着好兄弟的身份对闻叙做那些惹人误会的举动了。
要两人都是直男便罢了,偏偏其中一个弯了,另一个还用之前的态度对待对方的话,就不礼貌了。
不娶何撩!
即使楼越并不知情,邱永年还是很难不迁怒他。
你一个恐同的死直男对一个同性那么亲密做什么!
“看来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那希望你能做到,这都是为了闻叙好。”邱永年趁机下定论。
楼越不想答应,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得看向闻叙,眼含希冀道:
“阿叙,你觉得呢?”
他觉得阿叙也不会想和他保持距离的。
只要不违反阿叙的意愿,那他们还是能跟之前一样相处啊。
然而楼越想得挺好,却注定不能如愿。
如果是今天之前的闻叙,或许还会顾及楼越的心情,面临当下的抉择,多少要踌躇半晌,结果还犹未可知。
但现在的闻叙,才被楼越的恐同言论暴击了一通,心内何等煎熬,又苦又涩的滋味令他的智彻底占据上风。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下定决心,闻叙抬头,迎着楼越的目光,眼底神色晦涩难辨,最终又重归平静。
他嘴角动了动,笑意浅淡,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说出的话听在楼越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就按永年说得来吧。”
楼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阿叙......你说什么?”
闻叙终究做不到继续看着楼越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垂下眼,浓密细长的羽睫轻阖,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张口的话仍是那般清晰。
“我说,就按永年说得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先保持距离吧。”
一字一句,再无留给楼越回旋的余地。
他如雷击顶,万念俱灰,整个人比方才的闻叙还要emo,周身的丧气几乎要化作实质,还不忘挣扎。
“......那要保持多久啊?”
闻叙不敢看他,怕自己又心软。
“我也不知道......”
“什么!?”楼越表示这可不行,“那万一你一直没好转,我们岂不是要一直保持距离下去?”
这跟断交有什么区别?
就为了一个聂知远?
区区一个聂知远也配影响他和阿叙的感情!?
“我觉得这样不行。”楼越严肃道,“干脆还是我去揍他一顿吧,打到你没有阴影为止。”
闻叙:“......”
不不不,这把人打死了也没用啊。
“你别老想着动手。”闻叙头疼道,“我只是确定不了具体的时间,但肯定不会太久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楼越臭着个脸没有说话,显然不情不愿。
甭管久不久,那不都是要保持距离么,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
噢,还是有的,痛苦和更痛苦。
反正都是痛苦,他干嘛非要在这里面选一个接受。
还是动手划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