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叙,我不是那个意思......”
亦步亦趋地跟在闻叙身后,楼越小心翼翼地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不要......”说到这闻叙一滞,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还不等他换个说辞,以为自己真把人惹急了的楼越就迅速接道:
“我都听你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成功达成目的,闻叙也不计较细节了,马上给这事盖棺定论。
“那就说好了,不许再提了。”
他眉目清隽,眼睛弯起柔软的弧度,笑颜如同暖阳一般和煦。
楼越清楚辨出他眸底的狡黠,却心甘情愿认下。
“嗯,不提了。”
隔日闻叙说到做到,没有再拒绝楼越的亲近。
两人回到往常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昨日发生的一切好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可实际上——
“这个好吃,你试试。”
楼越夹着一个羊肉烧卖递到闻叙嘴边。
这家的羊肉烧卖皮薄馅厚,足有手掌大小,闻叙一口咬下,也只能吃掉一半。
他刚要接过剩下的烧卖继续吃,楼越就把手收了回去,毫不介意地将那一半烧卖塞到了嘴里。
闻叙一顿,耳朵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脸上蔓延。
他别过脸遮掩自己的异样,拿过旁边的冰镇饮料猛猛灌,寄希望于能以此快点降温。
不对劲......
他和楼越经常吃同一份食物,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而这还没结束。
吃完饭离开餐馆的时候,闻叙被前面打闹的其中一个男生不小心撞了下,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倒进了身后楼越的怀里。
楼越伸手搂着他的腰扶着他站稳,“没事吧?”
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闻叙的心跳瞬间失衡。
“......我没事。”
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在撞人的男生疯狂的道歉声中离开。
可能是担心他又被波及到,楼越的手没有松开,依然搭在闻叙的腰间。
闻叙试图让自己不要在意,但身体的反应却根本不归他掌控。
酥酥麻麻的痒意不断自他和楼越贴着的地方传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
偏他肤色生得白皙,一旦红温就超级明显。
在店里还能借着吃饭的动作掩饰一二,出了店门走在街上,青天白日下,压根无处躲藏。
楼越一低头就注意到了,惊道:“阿叙?你生病了?”
他抬手探向他的额头,手下一片滚烫。
楼越当即拿出手机就要搜索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闻叙按住他的手,摇头道:“我只是刚吃完饭有些热,过一会儿就好了。”
楼越不信。
十月的C城已经进入了秋季,即使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间段,一向体热的楼越都能感觉到几分凉意。
这种情况下,闻叙居然会热?
一定是生病了。
闻叙犟不过楼越。
何况他自己也有所怀疑——他这一天的不对劲,会不会真是因为生病了?
半推半就地去了医院检查,一通望闻问切下来,闻叙被诊断为上火。
连药也没有开,被医生嘱咐回去清淡饮食,便被打发出来了。
楼越放心了。
“看来是这几天吃得太热气了,不过这里的口味辛辣,来都来了不吃也可惜。”
闻叙心不在焉地附和。
“是啊,反正过几天就回去了,回去再吃清淡点也不迟。”
两人依旧按照原定好的计划继续接下来的行程。
心里藏着事,闻叙对楼越时不时的亲昵也没那么敏感了。
但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楼越察觉到他状态不在线,就算他再三保证没事,还是早早地拉着他回了酒店休息。
晚上关了灯,黑暗中,闻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又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
一切不对都是从这个梦开始。
明知只是一个意外,可闻叙面对楼越还是变得忸怩起来。
他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好转,如今事实却摆明了告诉他:他做不到。
至少短时间内,他无法做到。
他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然而他又给不出一个正当的由来说服楼越。
若他擅自远离,只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闻叙陷入两难,头疼地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他当下的困境。
想来想去,他终于确信,凭借自身是找不到出路的。
他得寻求外援。
将被子拉过头顶,他藏在密闭的空间中,拿出手机调低亮度,然后上网发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