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先是看了一眼台上的苏桃，见苏桃正埋头写教案，这才迅速的接过，放在桌下打开一看，上面潦草的写了三个大字——“我服了”
沈青也挺服，把纸条抓成一团，丢进了挂着他们两个桌子中间的垃圾袋。
自习课中途苏桃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旻程叫了出去。
“李旻程，出来一下。”
两个人走到远离教室的一端，苏桃把手机界面拿给李旻程看。
“给你调了下课表，以后你跟着周池他们上课。”
李旻程一时半会没想明白，只以为今天下午和苏桃说的话奏了效，讶然于苏桃的动作之快，连声道谢。
回到教室后，苏桃掐着快下课点把事情说了一下，“最近走班制的课表还会有些变动啊，对要改变班级上课的同学我今晚会私发联系，你们注意看手机。”
她一走，班里人顾忌就没了，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怎么又换课表？有些课的老师还排了位置，本来就记混了，再调一下不就更混乱了。烦死了学校能不能干点人事。”
“求求了求求了给我换了吧，我那英语老师上课太催眠了。用来睡觉还好，上课是真上不了。我每次一上她的课两眼一闭就是睡，两眼一睁就是下课啊！”
“佛祖保佑我不要爬这么多楼了。信女愿奉上我同桌十年单身来换。佛祖保佑。实在不行二十年也可以啊。”
唯三知情人和隐约知情人唐元柏根本不敢吱声。
四个人蜗居在位置上凑成一坨，窃窃私语。
唐元柏小声问：“是橙子要换了是吧？”
李旻程点头，先是回答了他的话，再问沈青和周池：“嗯是我要换，桃姐刚刚把我叫出去和我说了，给我看了课表。是你俩干的吧。”
他刚刚回座位的时候看见周池和沈青悄摸地击了个掌。对这件事也猜到了个大概，本来在课前就对他们两个离开的事情有所怀疑，现在算是明确了。
还有就是，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觉得磕到了。欣喜的要命。
他问得肯定，周池也没瞒：“呐，下课的时候帮你挑班去了。”
李旻程眼神有些复杂，认真地感激道：“谢谢。”
周池听懂了，手一摆：“大恩不言谢，先叫句爹来听听。”
李旻程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沈青帮他解了这一难：“还得亏汤圆脑袋一热 把话说了出去，不然今天这口不知道从哪开 。”
唐元柏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就脑袋抽了一下，当时满脑子都是干他鸭的，去他妈的。”
李旻程看着他们，嗫嚅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池伸手握拳摆在其他三个人面前：“干就完了。”
沈青把手伸了过去，配合着他突如其来的中二热血：“干就完了。”
唐元柏被这股热血冲上了头，大声吼着加入：“干就完了！”
声音引起了班里人的瞩目，唐元柏后知后觉地尴尬了起来。
周池和沈青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待班里人转头时，只剩唐元柏一个人的手握拳举在桌子上方。
任明华好奇：“干什么呢汤圆儿？”
唐元柏看着桌上只剩他一个人的拳，嘴角抽了抽，缓缓地收回了手，干干巴巴地回任明华：“小小调班，干就完了…”
任明华认真的质疑：“你被调哪儿去了疯成这样？”
周池和沈青在一旁疯狂憋笑。
等瞩目的视线收回去后，周池和沈青又把手摆了回去，并示意唐元柏加入。
唐元柏尴尬归尴尬，但那股热血劲还在脑袋里残留，且为了报复周池和沈青刚刚抛弃他的无耻行径，暴力出击。
周池被撞的手都麻了，但还在笑，自知亏。
三个方向的三个拳头摆在桌面上，还留了一块明显的空缺，等待着李旻程的加入。
李旻程看了又看，伸出手轻轻地碰上去，说出那句：“干就完了！”
还没等其他三人放下拳头，他语速极快地说：“等我一会儿我拍张照！”
他先是对着四个拳头拍了一张，而后问：“可以…四个人拍一张吗？”
“拍拍拍！”周池空着的手在空中一挥，准了。
于是四个人就着碰拳的手拍下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四个少年笑容灿烂，李旻程高高地举着手机，确保四个人都在照片里；
唐元柏在他身后扮着酷，食指和大拇指一张，放在下巴上；
他的左侧，周池快乐地比耶，头朝沈青那歪着；
而沈青如上次合照那般，悄悄地探出两根手指。
桌子上是凌乱的书，少年们伸手碰拳，他们的身后是皎洁的月光，还有回不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