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
“是的。你是疯法师。”
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亚瑟咽喉, 美丽的卓尔却弯起双唇:
“想在你的法师塔里和我做做看吗?”
手松开些。
亚瑟唇角翘得更高:“这里一成不变,你应该也觉得有些无聊了吧。”
“我会再来温柔美人鱼。”
海拉斯特看到亚瑟眼睛垂下,忍不住捏起他下巴, 笑着讥讽说:
“别这么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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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斯特生性警惕, 独来独往, 从不会把危险留在自己身边。他认真考虑过把亚瑟直接做成仆役,但从未想过也不屑于使用法术令亚瑟说出他的过去。
他一点一点撬出更多亚瑟的事,偶尔是在温柔美人鱼的床第之间,更多是在法师塔的各个角落。
他喜欢看亚瑟试图克制压抑却失神的样子,还有软弱时不小心说出自己的过去,接着又立刻涌上悲愤的表情。他忍不住猜测那“不小心”和“悲愤”中有多少算计,却又乐在其中。
亚瑟来自一个古老的卓尔家族,阿兹里娜。
海拉斯特听说过这个姓氏,她们曾信仰一位早已逝去的、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邪神,和自己一样专研死灵法术。
亚瑟继承了家族长的死灵法术天赋,可惜是一个男孩,而且已经有三位野心勃勃的姐姐。他只能被培养成为侍奉族长和祭司的奴隶,或者说,床伴。
亚瑟恨恨说:“一定是她们捣的鬼,不允许我接触任何魔法。家族中可是有好几位男性卓尔能够使用简单法术!如此一来,也可以更好的……侍奉她们。”
海拉斯特轻嗤一声。
卓尔所谓的“侍奉”恐怕仅仅是绝对的服从,而从不考虑因材施教。简直暴殄天物,不知道如何享受并沉湎于愉悦的床伴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抬起亚瑟下巴,手指在他唇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
“你想学法术?”
柔软的唇瓣在指下陷落又弹起,他看到亚瑟眼眸一亮却立刻垂下眼睑,掩饰般的伸出舌尖又含住自己手指轻轻舐舔。
到底还是年轻人,没有耐性。
海拉斯特手指深深探入,慢条斯理的用力搅动。直到亚瑟眼角渗出泪水,他才拔出手指,狠狠咬住他的唇。粗糙手掌湿漉漉的伸入衣摆,在他身下摩挲蹭干口涎,又恶意捏压出更多晶莹。
“希望在法术方面,你也会是个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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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没有说谎,他很有天赋。
海拉斯特怀疑亚瑟其实学过法术,否则他又如何能从幽暗地域中逃出。
他年轻的学徒手中握着幽绿色阴影:“我的确见过她们使用法术。很多次。”那道影子在他手指间缠绕流动,像一条美丽但致命的丝带,“在幽暗地域,背叛和谋杀最常发生在一个人享受欢爱时。”
至于活过多次刺杀并成功逃出来的经历,亚瑟微笑说:“感谢命运。”
是海拉斯特熟悉的,唇角弧度都经过练习的标准微笑,也是亚瑟最常使用的表情。
海拉斯特笑笑:“感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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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始终无法掌握操纵尸体的法术。
他怀疑海拉斯特有所隐瞒,询问数次无果,反而不得不承受一些“不够耐心”的惩罚。他由焦躁慢慢平静下来,直到法师塔所有尸体和尸骨在练习中消耗殆尽。
疯法师的法师塔——那其实是地下迷宫的第一层,入口修建在死城之下。亚瑟以为死灵法术“原料”易得,海拉斯特却冷哼一声:“不要给我惹麻烦。竖琴手联盟最近像只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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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懂得如何示弱,让自己显得惹人怜爱,学习法术之余也从没有停止学习如何取悦这位疯法师。他不知道这称呼的来历,因为对方看上去总是十分理智。比如现在,他尝到他的情欲,却没有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情感。
“我很快将重新进入地下迷宫深层。”
亚瑟垂着眼,没有说话。
“我会在法师塔设下禁忌,你那时需要离开。”
“我可以和你一起。”
“不。我无法信任你。”
亚瑟从海拉斯特腿间慢慢收回手,轻轻擦了下嘴角:“我有话想告诉你。”
下一刻,他被疯法师居高临下拽住头发,被迫仰起头。
他被呛了下,立刻继续说:“关于我是如何离开幽暗地域的。”
“说下去。”
“一位人类冒险家帮了我。”
“你是如何报答他的?用身体么?”
“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海拉斯特。你是在温柔美人鱼遇见的我,也知道我作为男伴的过去。”
“不,我不在意。但我也许可以去见见你的这位救命恩人…去感谢他。”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