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生:“嗯,老人家年纪大了不经吓,以后这种事尽量少说,别让他担心。”
“我知道。”猴子点头如捣蒜。
周陆生和两个讨债索命的冤家,周旋奔波了一早上,脖子上又挂着个累赘,现在只觉得心力交瘁,眼皮子直打架,急需一张舒服的床,让他睡个昏天黑地。
“猴哥帮个忙,哥哥我元气大伤且伤势未愈,需要闭关修炼一会。
烦请你老人家帮忙守住洞口,不要让宵小之徒随便靠近。”
“......那英雄?那皮肤?”
“睡醒就买。”
猴子一抱拳:“哥哥安心,有俺老孙在,绝不会让一只妖魔鬼怪扰了您老人家的清修。”
周陆生在家休养的日子里,李老头每天都会强制猴子,一大早就去他家领营养餐,然后装作是猴子自己做得端给周陆生。
周陆生乐得老头嘴硬心软的疼他,便装聋作哑,十分敬业的扮好伤员的角色。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想着要是李老头的家人不回来陪他过年,他就亲自把老头请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周少爷优雅的享用完老爷子的爱心餐后,移步到阳台上,晒着暖烘烘的太阳,闲情逸致的开始侍弄他几日未见的儿孙们。
他刚拿起松土的小铲子翻了一下土,就听身后刚消停一会的人形喇叭,又开始聒噪起来。
“哎哟,我的亲哥唉,您老又不是备战奥运会,身虽残,志也可以不用太坚。
您就安心的坐那躺椅上眯眯眼,养养神,光天化日之下,跟太阳公公搭会讪,也总比你闲的没事,自虐强吧。”
猴子一把夺过他哥手里的小铲子,当场没收。
“这些半死不活,没出息的菜儿子们,难道比你的胳膊还重要吗?
它们没了还可以再种,要是胳膊没了,我上哪儿给你再找一新的去?
你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用坏一个还有俩备用的。
你要有那能耐,我也就不管你了,你爱上哪儿上哪儿,想咋地......”
“你到底想咋地?”
周陆生咬着后槽牙,忍无可忍,这皮猴儿就跟连体婴一样,长他身上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自从周陆生受伤归来,他就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级保护对象。
名为保护,实则监禁。
不但没有任何特权供他行使,甚至卑微到,做什么都要先经过猴大总管的批准。
他不是没奋起反抗,为自己的合法权益斗争过。
但只要涉及到他生命安全以及健康的问题上,大总管便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并且总是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周陆生进行说教。
有理有据,有情有义,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再加上他本身的战力不可小觑,周陆生时常吃瘪,敢怒不敢言。
对猴总管来说,此次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巴不得能揪住他哥的小辫子,充当一回掌权的大家长,把过往失去的尊严,通通找补回来。
所以他都是等周陆生主动犯错后,才马后炮似的跳出来,然后叨叨个没完。
猴子上演了一场名为爱得控诉:“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猴哥,猴大爷,猴祖宗,你快收了你的神通吧,还世界一个清净。
你哥我伤还没好,人先疯了。
你再这样为我好下去,我立马捏住鼻子,憋死自己。”
周陆生吼完,愤愤离去,像个拒绝和父母沟通的叛逆少年,进屋后还故意很大声的摔上了房门。
他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老妈子,猴子为了照顾他,吃喝拉撒睡,什么都大包大揽了。
要不是周陆生义正言辞的强烈拒绝,猴子都准备给他扶着鸟把尿。
周陆生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难受的抓心挠肝,跟戒断反应一样,感觉永无出头之日。
他趴在门上屏息探听着外面的动静,下午一般都是猴子组团开黑的时间。
果不其然,等了没五分钟,游戏打斗的声音便隐约响起。
周陆生觅得良机,开始悄无声息的收拾起自己的衣柜。
从医院拿回来的行李都是猴子一手操办的,他只负责坐在床上指挥,哪件衣服该放哪儿。
猴子虽然是听吩咐做事,但活做得粗枝大叶,一点称不上精细,周陆生回头还得自己再归置一遍。
他站在柜子前,单手将叠得不整齐,摆放的位置不合适的衣服都挑出来,从上到下,从里至外,来了次大筛查。
等查到底层深处的柜角时,周陆生意外的摸到了一个硬纸盒子。
嗯?怎么会有纸盒子在里面?
不应该啊?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拆过包装的,内裤和袜子的盒子也在抽屉里,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