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去机场的车上我的情绪都依旧稳定。
“我会飞过去看你,特别频繁,我保证你不会太想我。”
我试图宽慰燕鸣山,而后者仍然阴沉着脸,不愿怎么搭我。
然而我半心疼半暗爽的情绪,终结在下车的那一瞬间。
我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有人认出我是谁。迅速窜到后备箱边,我从里面搬出燕鸣山的箱子,拉在手里。
甩上后备箱,我意图拉着箱子,转头却发现有人已然抢先我一步,将我手里的东西拎了过去。
“我来吧。”
我看着刚刚从车旁绕过来的燕鸣山。
“燕总。”来人明媚地笑了笑,同燕鸣山交谈的语气熟稔。
而我看着那张和我相似地,却更加年轻,仿若多年前的我脸,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尖。
妈的。
玩儿脱了。
这么多天,燕鸣山别说提了,手机都没怎么碰几下,连联系他都没有,乃至于我快要忘记。
在燕鸣山的身边,分明有一号我不得不在意的人。
燕鸣山的新助。
我的“替身”。
第92章 他的难隐
说实话,这位替身在我眼里,没什么能叫板的资本。
燕鸣山选择追过来,选择对放弃自我原则,不顾一切也想要带我走,就已经说明了他在燕鸣山那里的无足轻重。
在我之前,燕鸣山不是没有包过别的小明星。
忠诚单一的感情不是他的取向,他的占有欲也总是自私而单向。
我深谙他的特点,所以从不追究他的过去,只把自己打扮成屏开的最大的孔雀,吓跑所有试图向燕鸣山谄媚的人,以此来维系我们双向情感的假象。
我几乎是无底线的接纳他的所有,荒唐的、或难以被解的。唯独在他要同另外一个人迈进婚姻的殿堂时,所有压抑的情绪决了堤,才终于冲他释放我所有的不满。
但从前能够不在意,不代表我现在依旧能。
我要燕鸣山独属于我,专一而纯粹的感情,容不得一点沙子,见不得“宛宛类卿”的桥段。而我也有完全的把握,只要我向燕鸣山提了要他让这位替身小哥滚蛋,他连由都不会问一下,一定会照做。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箱子里都是我的东西,我不想别人来拿。谢谢了哈,但我来就好。”
助怂了怂肩,看了眼燕鸣山,然后将东西还给我。
“我倒也不是非要帮你拿,只不过现在你的身份以及知名度,还是离燕总远一点的好,这样你俩都能少不少麻烦。”
我眯了眯眼。
的确像。
我明白了燕鸣山为何独独把他留在了身边。
皮囊是次要的,这个人的口吻和行事风格,甚至包括这股圈划领地所属的劲儿,我都觉得似曾相识。
我没说话,直接拉了箱子往前走。燕鸣山于是也抬脚,跟了上来。
身后的人倒是没有不识相到硬要插一脚进来的地步,只是跟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和其余几个燕鸣山同行的下级走在一起。
人再在我眼前晃悠,我转手便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了燕鸣山。
燕鸣山顺从的接过,拉在自己手里。
“我不喜欢他。”我这么说的时候,刻意没收声音。
燕鸣山脚步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我眉毛一挑,带着些质问意味地看向燕鸣山。
后者神色很快如常,然后对我说了好。
“我会把他调走。”
“也别和他再有什么接触,他来找你你也别。”
我听见身后的人“啧”了声,似有诸多不满。
“知道了。”燕鸣山根本不做反抗,干脆到我怀疑身后人的精神状态。
得到肯定答复,我心满意足,拉着燕鸣山的手腕快步往休息室走,颇有种要甩掉身后所有人的速度。
燕鸣山的下级们没和我们一起进去。
被允许跟着进的只有我。
以及那个助。
对此我有一万分不满,然而当看到他从包里熟练的掏出平板,迅速替燕鸣山处好分级报表的样子,我却只能暂时咽回去那些话。
没两个人会一模一样,也没人规定他需要比着我一比一复刻。
他也有我没有的东西,能带给燕鸣山我给不了的利益。
燕鸣山坐在沙发上,我紧贴在他旁边。
回程计划启动后,燕鸣山肉眼可见的重新忙碌起来。
就好像知道他即将归位的人迫不及待地将所有堆积的事务压到他身上,要他帮所有人全盘解决。
他的电话响了,手却还搭在电脑键盘上。
我侧过身曲起一条腿跪在沙发上,越过他,从他左侧边的口袋里把手机够了出来,接通了递到他耳边。
“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你就跟着滚蛋。”他语气里并无情绪的起伏,却正因如此才更烦人觉得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