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愈发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和邪念。
尹风上前又将谢清安手中的卷宗抢过,也跟着装模作样看起来。
谢清安立马伸手去抢,并道:“尹少爷,这里是司马府,您若再这般放肆,我就要差人将您赶出去了。”
尹风抱着那卷宗,坐上案台,低眉看着文字,笑道:“在墨州当司马可是份苦差事,墨州人民有自己的信仰,无论大小事宜,诡案命案,他们第一时间都会去沽鹤观找道士帮忙,你随意查案,只会遭人白眼,不受待见。”
谢清安闻言,不悦道:“那又如何?不受百姓待见,便可放着案件不管,任恶人逍遥法外吗?”
尹风笑笑,抬眸看他:“我可以帮你,无条件帮你。”
谢清安一颤,眸中流动着一丝难为情,和一丝羞涩:“何须你帮?我自己也可以。”
尹风猜谢清安定然又是口是心非,于是将手中卷宗一合,收于背后,笑眼道:“是,我知道谢司马您厉害,但墨州乃鬼王领域,司马总需要一个能在鬼域说得上话,又听话的随从,对吧?”
谢清安抿起嘴,警惕问他:“您究竟有何阴谋?”
尹风看他片刻,抿嘴笑着,却是眼中露哀愁。
“想借此机会虏获你心,与你长相厮守,是我的阴谋。”
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阴谋。
谢清安终于藏不住眼中的羞涩情绪,他脸已绯红,却是别扭的拧着眉头,抱起手臂,将头别过一边,道:“我已与您说过许多遍,我并非断袖,也非良人。”
尹风:“与你兄友弟恭相伴一生也不是不可。”
谢清安:“你疯了??”
“早疯了。”
说罢,尹风捏起谢清安的下巴,试探性的轻轻落一吻于他嘴角,见谢清安未予反抗,反而红了耳根,心中高悬的巨石才得以缓缓降落。
谢清安低下眼眸,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您……可也有像方才那样,吻过他人?”
尹风一怔,瞬然心中又泛起蜜意,故而笑眼问道:“谢大人如此在意此事?”
谢清安见他非但不直面回答,又故加调戏,不由顿感羞愤,气呼呼的道一声“没有”后,又抽出一卷卷宗,坐到案台前,紧皱眉头阅览着。
尹风微微垂头,傻傻的微笑着,手指摩挲着掌心的两本卷宗。
渐渐地,他感觉梦境落入了现实。
尹风轻声念道:“从未……”
书房中静默片刻,突然府外传来声声吵嚷,顿时将两人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谢清安率先起身,一边往屋外去,一边道:“你在此等我,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尹风不言,默默看他远去,不由心动:“气质都变了。”
尹风不禁轻笑,跳下案桌,跟了上去。
司马府前,围满人群,一个在击鼓,三四个围着守门的侍卫咒骂。
谢清安来时,更是被人们指着鼻子臭骂:“衰星!扫把星!一上任就死人!”“滚出墨州!我们不需要司马!”“这是对鬼王的大不敬!”
谢清安许久未听见有人这么说他,虽然心有畏惧,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大家稍安勿躁,都静一静。”
立刻有人大嚷:“静什么静?!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人,你凭什么叫人静!”
又有人附和道:“墨州不需要司马!”
“……”谢清安静静看着闹剧一片,最后下令道:“今日闭府,关门。”
尹风来时,侍卫正在关门,而门外的百姓如疯了一般往里头挤,大嚷着“谢司马滚出墨州”。
尹风知道墨州人民性格刚烈,却没想到比鬼域反动派还激进。
忽的有人把菜叶子砸了进来,接着就是一群人把鸡蛋和菜叶子往谢清安身上砸。
谢清安惶恐,尹风见状立马大步上前将他往后拽,挡在他身前,温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
忽的门外又有人转了口风:“哎哎哎,那不是尹府的少爷吗?”
尹风闻言,回头看去。
只见一壮汉指着尹风,带着矛头引着话锋:“就是那个天天找男妓的尹少爷啊!”
语音一落,立马有人附和:“哦!找男妓找到司马府上来了?”
“我就说这个新司马不是好东西吧?跟这种不三不四之人厮混在一起……!”
尹风不知这群人怎么同疯狗一般见人就咬,却是听谢清安忽的抿嘴轻笑。
遂看清安,他笑道:“尹少爷,你的名声比我还臭啊。”
尹风见他笑,那吵嚷谩骂声便全成了耳边风。他手指轻挥,沉重的木门便将试图涌进来的人全给推了出去,接着“砰”一声关上。
方才费了吃奶劲都关不上门的侍卫,瞬间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