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他的皮肤,不再像我上学期最后一次见他,那样子蜡黄枯皱了,身上也慢慢,开始长肉,不再是……皮包着骨了。
虽然,没我什么事,但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看见,他慢慢的变好,心里都是忍不住的泛起温暖。
……
〔2017年.12月21日,梁浅的日记〕
运动会
翠绿色操场上都是形形散散的人。
可眼中,只能注意到,远方大理石高台上,坐着的他。
彩蓝色旗帜,在他头后方飘扬。
阴雨天带着独属的压抑与潮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笑出了声。
可能是,他被彩旗打到了脸,也可能是,他唇齿间,那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
……
〔2018年.6月22日 ,梁浅的日记。〕
毕业了,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应该是……失落?
无端站在文科三班门口,还是,没忍住,偷偷往里,看了眼。
站在窗台边的少年,身上穿着件,整洁干净的T恤,配着简单牛仔裤。
阳光透过窗台,撒在他金棕色的秀发上。
夏季温热的风,轻轻吹起,他额前过长的刘海,阳光下的他,皮肤白皙红润,带笑的眉眼精致,脑袋微微低下,鼻尖轻嗅着手中鸢尾样,淡紫色的花束。
“砰”
离别的彩带,喷上少年的发顶。
他,好似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着空中扬逸的彩带,他嫣红的唇是不自知的上扬,露出里头圆钝、洁白的虎牙。
我面对再也看不见他,并不觉得,失落了。
现在,只能,感受到,快乐与满足。
……
〔2023年.8月26日,你好。〕
“你好。”
闻言,转过身。
是他。
“你好。”
眼前人,是四年没见的他。
“我叫梁浅。”
思念,如同,春雨降临,枯草迎新而生,疯狂扭曲着滋长。
“天寒梦泽深,水落鱼梁浅的梁浅。”
第51章 IF·线23岁的解羽珩〔救回版〕
“你不去……休息一下吗?”
那人坐在看护床边,闻言,更加收紧了,握着对面床上病人的手;低垂着头轻轻摇了摇,苍白干燥的唇想说什么;可被自己嗓间的沙哑所打败;最后只吐出个,堪比磨砂机的声调,“不,用。”
石烃自己就是医生,知道他身子已经虚弱到边际;保持着医生的职责,劝慰道:“你已经,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三、四天了,等…他醒了……”
那人听到这,头细微动了动,嘴里打断问道:“他……会醒吗?”
石烃脸上愣了愣,视线下意识,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他其实,不想看,甚至是……逃避着病床上的这人;那人是位二十岁左右的男生。
呼吸起伏都很少的躺在病床上,脸又长的额外漂亮,像个精致的布娃娃一样。
如果,石烃可以不知道;那娃娃手腕下深可见骨的刀疤与胃检报告里,那让人致死量的安眠药痕迹,的话;那他,就只是个,被人细心装扮好的玩偶。
眼眶忍不住泛起涟漪;石烃用力压下情绪;他知道,现在,必须有人……忘却。
他是,解羽珩。
床上的那个人,只是个病人,他是医生,职责是,安慰病人……家属。
咽下喉间哽咽,张开唇,深呼一口气,可依旧没有胆量看着他,“梁浅,我们要,相信现代医学,羽珩,他……他,只是比较累,你让他……多,睡一会……”,余光中,对面的梁浅,又微微动了动头;缓下思绪,盯着眼下地面缝,继续道:“梁浅,等解羽珩……醒了,他不会……希望你,病倒……”
“碰”
看护床被突然站起的身子,挪动后移撞上身旁的柜子。
石烃听到声响,抬起头;梁浅依旧牵着解羽珩,脑袋终于抬起,看向对面窗外;跟着视线。
不远处窗台面上,放着盆,新鲜艳丽的花束;目光还没有转回来,耳畔就听见,梁浅嗓音极其冷静道:“对,羽珩……只是,睡着了,他……他说过的,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的……”
梁浅偏过头,通过对面擦得铮亮的白瓷砖,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笑了笑,道:“我……我这个样子,羽珩,会,会不喜欢的……他和我……说过‘他超级,超级,超级,喜欢我……的脸。’”
石烃听着这话,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倒地,再次低着头,不敢看梁浅、解羽珩。
明明梁浅话里,毫不崩溃、不绝望、不……他的音色,甚至温柔、柔和,还带着点不自知的对爱人独有小抱怨。
等压好情绪,回过神时;病房里已经没有梁浅的身影了,病床上,解羽珩身上的被子被人掩的严严实实;旁边的柜面上,放着杯,还冒着薄烟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