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人陪曲玉饴出去玩,曲玉饴这时候还很兴奋,左脚右脚交替的往上爬。
八月份的天气,临近中午,太阳从山林里的树叶空隙照射下来,曲玉饴没爬多久就累了。
他速度变慢,一开始还没发觉,毕竟殷涷也一直跟在他身边,曲玉饴就以为自己速度还挺快。
直到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三两步就从曲玉饴身边往上爬,刷一下上去,很快到了转角不见了,而曲玉饴,才爬了几步路远。
曲玉饴惊呆了,现在小孩都这么厉害吗?
他立刻把发现的事实告诉殷涷:“那小孩比我们都厉害诶!”
殷涷速度很快的澄清自己的实力:“是比你,不是比我。”
话落,殷涷也展示出非凡的体力,比那小孩更快的爬上去。
在曲玉饴眼里,殷涷只跨了几步就上去了,堪称一个快字,并且,殷涷面上毫无反应,就好像只是拿了件东西一样简单。
曲玉饴嘴巴长大,成“O”字。
好厉害,腿好长,曲玉饴羡慕的跟着往上爬,爬了半天,一看距离,还有一半。
曲玉饴有点泄气,怎么都这么厉害?
没伤心多久,曲玉饴就被回来的殷涷转移走心神,殷涷用手掂量曲玉饴手里的水杯,问:“你带了多少水?”
曲玉饴:“一整杯。”他专门多带的,怕不够。
幸好带的多,也不知道要爬多久。
殷涷松了口气一般:“还好你带了,我给忘了。”
曲玉饴眨眨眼,殷涷带了一书包的东西,居然忘了带水吗?
他因为这件小事小小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大度的说:“到时候你可以喝我的。”
“嗯。”
殷涷半哄着曲玉饴爬山的路数用了几次就不管用了,曲玉饴体力就这么多,第一座山爬到顶,下去之后,第二座山,爬两步歇一下,爬三步歇两下。
他太累了,因为热,头发全打湿了,脸上也是粉红色,粉色一直蔓延到脖子,蔓延在锁骨以下。
曲玉饴爬的时候,要是体力不够,就抱住路边的树,树皮崎岖不平,曲玉饴皮肤敏感,在手上扎上一片片的红痕。
殷涷拿起来看了好几次,开口让曲玉饴别抱树了,曲玉饴嘴上答应,过后又忘了。
曲玉饴是真爬不动了,又不敢坐在地上,才买的新衣服,还是白色,只能靠在殷涷身边伸出舌头呼吸。
他呼吸很重,连带着原本呼吸平稳的殷涷呼吸也变重。
像在隐忍什么。
曲玉饴偷看殷涷的脸,殷涷爬山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有零星汗水,脸色都不带变的。
一边想,曲玉饴又伸手擦干脸上流下的汗水。
曲玉饴太累了,呼吸不过来,站在原地用嘴巴呼吸了好久都没缓过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殷涷皱眉,曲玉饴以为自己要被骂。
肯定要说他为什么不锻炼,邱栈以前就说过,每次出去玩都因为曲玉饴体力不好而半路回家,或者是在同一个地方待很久。
邱栈很烦他这一点,让曲玉饴锻炼,曲玉饴有段时间天天跑步,后来因为剧烈运动气血不足直接进了医院。
再后来,邱栈就不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想到久远的事,曲玉饴又看向身前的殷涷,邱栈受不了他,殷涷应该也是。
为了等下不闹的太难看,曲玉饴垫脚,靠着恢复的一点力气,趴在殷涷耳边,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殷涷脖颈,涌进耳蜗。
“你可以自己先去,不用等我。”
听了曲玉饴的话,殷涷平静的脸变得冷淡,曲玉饴不知道用什么话形容,简单来说,就是臭脸。
曲玉饴说了个完美的解决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殷涷不高兴,满脸都是疑惑。
以至于殷涷逗没办法说出什么特别难听的话。
“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话是殷涷下意识说的,进一步更暧昧,退一步,普通朋友也能用。至于他到底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曲玉饴是听不懂这话的,老实本分说:“怕我走太慢,你嫌弃我。”
殷涷表情更不好看,他能嫌弃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刨根问底,要是没有满意的回答,殷涷好像就准备站曲玉饴面前,他俩谁都不准走的意思。
中途有路人经过,殷涷单手把曲玉饴捞过去,站在一块平地上,淡淡等他的回复。
是个外国人,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刺鼻。
曲玉饴就闻了一秒钟,马上皱着鼻子闭气。
等人过了,曲玉饴再呼吸,第一口是殷涷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很安心,像是放了很久的木料,但又没有腐烂味,很安心。
安心这两个字一出,曲玉饴自己都愣住了,什么时候,严肃古板的上司,在他这儿的代名词成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