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饴的小黄伞落在殷涷手里,十分不和谐,曲玉饴想到电视剧里演戏的黑老大,再把黑老大手里的武器换成殷涷手里的小黄伞,就是现在的样子。
脑海里的画面和身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曲玉饴咬住腮帮子肉也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嘴巴和眼睛都是弯弯的。
殷涷收起伞,看两眼,小黄伞现在的状态说不上好,伞面和伞内部都有水,要是曲玉饴撑这把伞回家,肯定会把浑身都弄湿透。
曲玉饴今天穿的衣服也简单,白色的短袖衬衫,白色的布料,难免有点透,殷涷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起曲玉饴身上被汗湿的样子。
盈盈一握的腰,背后展翅欲飞的蝴蝶谷,胸前是粉的,让人不由得去想,是不是连他的膝弯都是粉的。
听说白的人,连某些地方,都是粉的。
曲玉饴也是吗?
殷涷眸色加深,沉沉的看着手里的小黄鸭伞,把伞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黄色耳朵想到曲玉饴头上。
不该是黄色,应该是黑色,或许什么颜色都行,毛茸茸的......
“老板?”见殷涷一直不动弹,曲玉饴疑惑的叫他:“我的伞怎么了吗?”
殷涷说:“没事。”
“你的伞都是水,你送我去车库,我开车送你回家。”殷涷怕语气太生硬,硬生生转个弯,说:“好吗?”
曲玉饴眼里只有自己的伞,脑海里还转着殷涷说的敢做不敢当几个字,实在不想和殷涷一起回家。
“我说不要,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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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捏~
第13章
一个好吗是在以退为进,看似询问实则下定决心,步步紧逼。
回答的可以吗是兔子被拐走前最后的挣扎,说出来毫无威慑,软软糯糯,可怜可爱。
曲玉饴抓紧手里的雨伞,心里格外紧张,他其实很怕殷涷。哪怕现在进入公司好几天,知道殷涷除了脾气坏一点,长的凶一点,说话嘴毒了一点,其余事情很好说话。
但他还是害怕,莫名其妙的害怕,每次和殷涷站在同一个空间,曲玉饴浑身就开始响起警报,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着远离。
可明明殷涷是一个很好的老板,曲玉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说完可以吗三个字,曲玉饴又缩回乌龟壳,低头看脚下的水珠,脚尖在原地交错上下。
殷涷拉平嘴角,说:“你觉得呢?”
曲玉饴觉得——
殷涷拉过曲玉饴就开始走,他很高,曲玉饴打的伞不够高,殷涷要低下头握住曲玉饴的肩膀,弯腰才能看见路,也才能不被伞面摩擦头发。
曲玉饴还没觉得出来个什么,就被资本家强硬的带走向前,他伞还在殷涷手上,骨节分明,小麦色的手掌控住小小一把伞。
像是来送小孩文艺汇演的家长......
殷涷带曲玉饴擦过老张,司机低头没再看,等殷涷走了立马上车离开。
曲玉饴脑子很懵,一直被牵走到了地下车库,阴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地下车库很绕,曲玉饴看的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像哪儿都是一样的,完全看不出来该往哪走呢。
到了地下车库,已经淋不到雨,但殷涷还是抓着曲玉饴的肩膀,曲玉饴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怕他走丢。
以前裴元说要送他回家也是这样的,总是抓着他,怕他走丢。
曲玉饴有点儿路痴,出门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走丢,一走就不知道跑去哪个犄角旮旯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很少出门。
曲玉饴探头探脑,哪儿都好奇,殷涷放慢速度,让曲玉饴看个够。
殷涷方向感比曲玉饴好多了,全程曲玉饴都是扒着殷涷走,脑袋混混沌沌,就算被带去卖了也只会傻乎乎的问到了吗?
幸好,殷涷想,幸好他是个好人,像曲玉饴这样傻的人,就该被放在家里好好养着,不然全世界都是觊觎他的人。
殷涷的车和他本人性格很像,低调奢华的黑色卡宴,殷涷打开车门,先把曲玉饴塞在副驾驶,再把两把伞都放到后车座。
曲玉饴“诶诶”两声,趴在椅子上要殷涷把伞递给他。
殷涷不明所以的抬头看曲玉饴,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
曲玉饴手心发抖,坚持道:“你这样放,车座会被弄脏的。”
殷涷低头看曲玉饴白嫩的手心,把伞放上去。
方向没控制好,殷涷的手指尖刮过曲玉饴手心,激起一阵颤栗。
曲玉饴手心瑟缩,殷涷问他:“怎么了?”
“没,没事。”应该是他想多了,可能直男都是这样相处的......吧?
曲玉饴漏出一个浅浅的笑,双手握住伞面,直直的把伞拿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