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心虚极了,互相看来看去,没一个人敢去叫醒曲玉饴。
要怎么说呢?
小曲因为我们太关心你了所以盖了好几件衣服好几张毛毯还有一床棉被。
......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搞霸凌。
办公室安静极了,殷涷一进来,所有人跟个木头人似的转头看他。
殷涷:?
他这群吃干饭的员工终于疯了?
殷涷冷哼一声,办公室的人更加大气不敢喘。
十一个人面面相觑,老板这是来干什么的?
殷涷可不知道这些员工在想什么,三两步走到曲玉饴身边,他算好时间,午休差不多现在结束,正适合抓某个不务正业思想不端不知上进的人训话。
殷涷走进,一眼就看见一堆......不明物体搭在一起,比他小侄儿一岁尿床收拾出来的东西还乱。
殷涷不确定曲玉饴是否在工位里了。
怎么会有人大夏天的捂这么严实?
“叮铃铃,叮铃铃,铃儿响叮当~”欢快的童声在办公室响起,重重叠叠的遮挡物下伸出一支白的反光的手臂,藕段儿似的,在桌上摸到手机,掐断铃声。
紧接着,一声小小的“嗯?”从鼻子里冒出来,闷鼓鼓的,砸在殷涷心里。
殷涷一震,原本要上前的双手收回来,跟个大爷似的站在一旁,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玉饴双手挣扎,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双手双脚都被人绑起来,动不了,脸也被蒙上。
身边好多人说话。
他们说他太笨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一定是套了人类壳子的假人,要把他埋了。
曲玉饴是人,但是他嘴巴张不开,太阳好晒啊,曲玉饴觉得他们才不是人。
一个个的晒着大太阳还卖力挥舞铲子,不出汗也不累,还在喊口号。
曲玉饴眼睛睁不开,手脚动不了,在坑里蛹来蛹去,没人管他,只是大家铲子挥舞的更快了,泥土刷刷刷的倒下来,曲玉饴被压得翻不了身。
这下动也动不了了,曲玉饴直冒汗。
泥土要埋遍头顶之前,不知道哪里来的铃声,好熟悉,曲玉饴手能动了,怕铃声吵到别人挖土,摩挲过去把铃声关了。
可铃声明明都没了,为什么还有人一直在看他?
曲玉饴努力睁开眼睛,对上一只饥饿的大黑狼,深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全是曲玉饴的样子,贪婪又高贵。
一只狼,为什么能贪婪又高贵?
曲玉饴意识到这是个梦了,好奇怪的梦。
现实里,曲玉饴呜咽好几下,身上的一层层好心物品被抖落,他讷讷抬头,身上被闷红了,白里透红,接触到冷空气后飞速变成粉色。
曲玉饴半点儿没察觉到,抬起软软的手指搓眼睛,他一边搓,一边感觉背后鼓鼓囊囊的,占据了大部分椅子,他屁股坐不下,要滑下去了。
曲玉饴慢半拍转头,“啊?”一声,愣愣的看着一堆不明物体。
难怪,他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从殷涷的角度看下去,曲玉饴起来之后到处摸摸搞搞,半天也没发现他,殷涷冷笑,咳嗽一声。
“咳。”
曲玉饴仰头,他刘海湿透了,变成动漫里常见的m形,一缕一缕的,抬头因为重力散开在两鬓,漏出光洁的额头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
因为压在文件夹上,曲玉饴从右眼角到左嘴角有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周围还有一点点实木纹路,一看就知道睡的很好。
他嘴巴微张,还没开眠,迷迷糊糊的看向殷涷。
要是往常,曲玉饴早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声好气问候总裁了。
办公室的人看了这一幕,一边被湿发曲玉饴美到了恨不得西子捧心,一边又心虚给曲玉饴盖了这么多衣服害的他汗湿头发,最后两边合起来还要担心曲玉饴被骂。
殷涷今天心情不好,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曲玉饴这下该是撞在窗口上了,肯定会被骂。
果不其然,黑脸殷涷丝毫没有被曲玉饴的美貌所迷惑,冷冷道:“进我办公室一趟。”
曲玉饴点头,软绵绵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一堵墙后面走。
这堵墙还转头看他,还要低头才能看见曲玉饴全身。
曲玉饴身上也是湿漉漉的,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胸前两抹粉惊人的显眼。
殷涷咳嗽一声,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不经意的扔在曲玉饴手上。
他皱眉:“像什么样子?”
曲玉饴抱住衣服,低头看自己一眼,穿的好好的白色衬衫,好好的黑色裤子,完美的帆布鞋。
穿的很好啊,难道殷涷是热了,不好意思说,所以才骂他吗?
脾气不好的领导。
殷涷走了两步,回头看见曲玉饴还站在原地,给的衣服也没穿,身段拔尖,黑色西装被他抱在身上,看不见胸前两点,还能看见瘦弱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