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
【你说啊？！】
【为什么不说话？】
【怎么？你是心虚吗？】
詹明德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个僵硬又尴尬的笑。
【给不出证据，你就是心虚！】
【还敢直播？！】
【是想着出来洗白吗？】
【官方调查结果出来前，你就老实等着吧！】
【别蹦跶了！】
詹明德：“……”完全插不进话。
……不是说网友都很好糊弄的吗？
怎么这些就不是了？
看着满屏质问他，跟庭审现场一样的直播弹幕，詹明德闭了闭眼，烦躁地关了直播。
下一秒，助理推门进来，愁容惨淡。
“又怎么了？”
詹明德人都麻了。
助理说：“刚才供应商那边打电话来了……”
说着，助理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詹明德接过一看，是一张现场照片，照片背后是附带的一张交易凭证。
“这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落款是一年前的票据，詹明德莫名其妙，“我不是让你和财务都烧了吗？”
助理说：“不是我们这边的财务，是材料供应商那边的，除了明面上的，他们还有一本私账，那些原始凭证和票据，他们都留存了一份。”
“那边看到举报上了热搜，昨天就已经被吓到了。结果今天又有审计和住建局的过去调查，他们直接慌了，结果被看出了问题，再往下查，最后那几个供应商就全老实交代了……”
詹明德：“……”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群猪队友。
现在供应商那边的账本和票据都被审计带走了，住建和消防的去公益图书馆那边去实地取样建筑材料了。
很快就会来找他问话了……
不过詹明德依然觉得自己还有后路可以退，毕竟混了几十年，总还是有点人脉的。
想着，他拨通了几个电话号码。
而这一次，这些电话没一个被接通。
詹明德：“……”
……
那边。
李谦和元娜坐在一家咖啡厅里。
和昨天账号被禁言时的沮丧不同，今天的元娜元气满满，满脸都是笑意。
昨天账号被禁言后，原本以为走进了绝境，谁知道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xx新闻的官号突然转发了她的实名举报，那个早就被詹明德让人全网清理删除了的视频。
“是我大学同学。”
元娜说：“她现在在xx新闻实习，她说早就关注到了我的举报，也一直在往上报，但因为其他的热点新闻太多，作为政府的官方账号，她们那里每天收到的投稿数量庞大，从上面看下去，全是民生疾苦。根本发不过来，而且还要辨别消息的真假。其他新闻的热度都比我这个高，所以一直被压着了。昨天晚上上了热搜词条后，今天早上她再递上去，并且以自己同学的身份，确保消息的真实可靠，这才受到了领导的关注。”
元娜说：“所以幸亏是你帮我发声，让我的举报上了热搜词条，有了热度，这才能被看到，然后以官号的名义发出来。”
“这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李谦说：“要不是你一直在发声，我也不会知道有这事，要不是你那些同事一起收集了这么多证据和材料，再加上你同学在一直不间断不放弃地往上报，也不会有这么迅速的反应。”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而且毫无疑问，我们是幸运的。”
李谦说：“还有很多这样的事，不计其数。其他人或许没有你这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没有你年轻有精力，不服气的孤勇，也没你有个在新闻行业实习，和你一样嫉恶如仇的正义同学。很多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四处求助无果后，最后都是默默咽下了。”
“而且这还不是我们最后的终点。”李谦说：“不看到詹明德最后的下场，这就还不算结局。”
“等到官方通报詹明德下场，那才是我们庆祝的时候。”
元娜点头，快了。
一整年。
她停顿了将近一年的黑暗生活，终于要结束，即将迎来新生活的开端了……
*
小屋这边，导演青峰突然接到了詹明德退出节目录制的消息。
詹明德那边回应说会赔付违约金。
挂了电话，导演青峰莫名松了口气。
违约金不违约金的，倒是其次，他早就等着詹明德退出他们这个节目了。
现在网上的事闹得这么大，詹明德应该也没心思再参加节目了。就算詹明德自己不提，他也会去和制片人商量换嘉宾，詹明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纪宁老实呢。
导演青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