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姜嘎吱嘎吱的脆,配粥配馒头,和粉粉的山药棍合起来也好吃,一大碗空了盘,里面的辣椒蒜片也没有留下。
好不容易歇一天,有了时间琢磨吃的,秦朗月闲不下来,和晓沄在厨房鼓捣了半早上。
山药棍蒸了后剥皮捣烂,加上糖面糯米粉和一小撮盐混合下油锅炸,捞出来金黄酥脆,内里绵软。
梅时淮揭帘子一进来,香香甜甜的小饼就进了嘴。
“好吃吗?”
秦朗月手里半块,给梅时淮喂了半块。
“好吃,可香了,可甜了。”
秦朗月糖放的多,自然就好吃,梅时淮一连吃了三个,才嘴里含着一个端着盘子出去了。
“娘,你尝尝。”
梅时淮给阿娘挑了一个大的,递到梅阿娘面前。
“欸啊,伸你老娘眼睛里了。”
梅阿娘接过小饼把梅时淮的手打掉,一天天的咋咋呼呼。
梅阿娘吃着小饼,觉得酒楼里的小点心也就这样了,还不如家里做的瓷实。和梅阿爹坐在堂屋里吃了半盘子就吃的大差不离了。
“二爷,二奶奶,来人了,来人了。”
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跑过来,冲进院子里报信。
梅阿娘给每个小娃娃一块山药小饼,让他们安静下来慢慢说。
还没等小娃娃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拼凑出来,就有好事的婶子来了。
“凤荷,来人了,镇上的人,坐马车来的。”
梅阿娘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忙慌的和梅阿爹迎了出去。不管是好是坏,总是要面对的。
果真,一辆马车停到了门前。
马车上的小厮拿马凳请下来了位老爷,一身绫罗绸缎,挡不住的贵气。下马后先是整理身上的衣服,抹平身上翻折的衣角后才问:“这里可是卖酒的梅家?”
梅阿爹上前道:“就是我们家,老爷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留早镇上刘府的管家,前些日子我们少爷买到了一坛葡萄酒,上面刻着梅花,可是你们家出品?”
一个府上的管家就这么气派,梅阿爹梅阿娘更不敢怠慢了,赶紧将人迎到家里堂屋上座。
一听到是跟酒有关,梅阿娘心里一咯噔,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没等梅阿娘上前询问,刘管家手一挥道:“你们家的酒不错,我们少爷有意要上百坛开赏秋会,你们家拿的出来吗?”
什么?百坛!
天爷啊,这可要发财了。
“月哥儿,倒两杯好茶来。”梅阿娘赶紧叫厨房的秦朗月沏上待客的好茶,自己也端了新炸出来的小饼。
河头村甚少来镇上的马车,村民们都挤在院门门外伸着脖子往里看,免不了有声音飘过来。
常言道财不外露,梅阿娘关上了院门,那也是被拉住问了好几声的。
管事喝着茶,等着梅阿娘他们去清点酒棚子里的数量。
从上次把酒卖到粮油店后,梅家的葡萄酒和果酒声名鹊起,大酒楼里也派了人来买。不过只是一个飞鹤镇,成不了什么火候。
但为了长远考虑,梅家还是建了专门的酒棚子,专门存放葡萄酒。
没想到啊,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本来今年的这葡萄酒就不愁卖,刘管家一来,梅时淮今年就不用拉着驴车到处送货了。
留下其他家预定的,留下要留下发酵个几年的,这么一盘点,能匀出来一百坛还要多。
梅阿娘兴奋的和刘管家道:“约有一百来坛,您都要了吗?今年的葡萄好,酿出来的酒也香,价钱怕是不低。”
刘管家放下手里的山药饼,旁边的小厮立马递上帕子来,刘掌柜头也不抬,直接说:“价钱不是问题,直说了吧。”
梅阿娘咽了口口水,道:“原本一斤卖三钱多,掌柜要的多,就按三千算,盛酒的坛子我们出。”
刘管家一时不说话了,梅阿娘也猜不准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满不满意这个价格。
毕竟最纯的粮食酒一斤也就半两银子,家里酒再好,能比过白酒吗?
可听闻留早镇的人都有钱,毕竟离管道不远,家家户户都做生意,刘管家这样气派,府中肯定更有钱。
一家人候在一旁都焦急的等着,秦朗月收下那都是汗,被梅时淮拉住蹭到了他掌心之中。
毕竟年轻没经历过事儿,总会有焦急不安的情绪。
“行!就这么定了。先按一百坛算,定金先付一半,十月初我派人来取,补上剩下的银子。”
刘管家其实对价钱很满意,来之前少爷给批了四百两银子,如此,他还有好处拿。
一百五十两拿到手上,梅阿娘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画了押。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五颗银锭子,沉甸甸的坠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