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月闻着干菜香味,将肉捞出来冲洗一遍就切成了厚片,要想这肉更好吃,用油炸一下是最好。可惜太麻烦,为了省点力气直接蒸也是香的。
秦朗月正要给肉上抹酱油,发现罐子里就剩个底了,刚想去外边酱缸里头去取,转头和新舀了酱油的梅时淮撞上了。
秦朗月拿了罐子却不搭理他,转头回来大锅旁边。
梅时淮刚想开口,梅阿娘一个巴掌就落下来了,“你是不是欺负人了?”
梅时淮小心翼翼点头,偷偷去瞄熬酱油的夫郎。终于在梅阿娘第二巴掌要下来的时候为他求情了。
“娘,没事儿,小打小闹的。让他出去扫雪去吧,站在这儿这么大个块头,占地儿 。”
秦朗月手上有油,不好推他出去,对阿娘笑话他相公个头大,梅时淮终于取得阿娘和夫郎的宽恕,高兴的出去扫雪去了。
秦朗月这才又和阿娘高高兴兴的搅和起锅里的酱油。
村里家家户户种黄豆,酱油都是自家酿的,浓香醇厚。可惜就是颜色深还咸了点苦了点。
但各家有各家的办法,一准制服的酱油服服帖帖。
一成酱油两成水,两勺子糖,几粒花椒,半颗八角。不必等酱油煮沸,有香味飘出来就算是熬好了,期间要不停搅拌,把苦涩味,豆子味都搅和出去。
熬好的酱油均匀抹在肉上,家里还有芋头和土豆,也一并切成厚片涂上酱油,按一片肉一片芋头或是一片土豆的顺序迭放在碗中。
土豆容易熟,切的厚,显得碗不够使,又拿了个小的才正好装下。
碗上铺满梅干菜上边扣上盘子,放到蒸屉上去。
正好馒头熟了,捡下来后撂上碗,大火开蒸。
一个时辰后扣肉才会变的酥香软糯,烂而不散,那才是吃扣肉的最好时机。
不用说,那一定是拌饭或是用馒头夹着吃最香了,光闻着蒸屉里飘出来的味儿,秦朗月便和阿娘分吃了一个馒头。
这个时辰正好是快做早午饭的时候,人也都饿了,连晓沄这个贪睡的丫头也出门找饭吃。
梅阿娘没让人吃多,一人给了一个馒头先垫垫肚子。大餐还在后头呢。
正午,晓沄在院子里闻着味儿扫雪,铁锹哐叽哐叽的收了好几堆。说她是玩吧又在哪儿干呢,说是扫雪还不是将父兄推好的雪堆弄成雪人。
偷了两个红辣椒做嘴巴,正要去偷两个萝卜做鼻子,就看见她大伯领着爷爷奶奶来了。
这可坏了,离得不远,肯定能闻见味,指不定是蹭吃来了。
晓沄撂下铁锹插好门,“嗖”的一声报信儿去了。
梅阿爹阿娘在睡觉的屋里打线团子呢,冷不丁看见个飞人进来,都被吓了一跳。
“娘!我大伯还有爷爷奶奶来了!”晓沄心还狂跳着呢,便被她娘拉到厨房里去抢救饭菜。
肉快要熟了,再炒两个猜便能开吃。这个时候来,不把东西藏好她的孩子们什么也捞不着吃。
两碗扣肉,一大一小。大的让晓沄端到他哥新房里,小碗的也把肉捡出来不剩几块。馒头余下五个,生肉也拿走。
秦朗月坐在窗前纳鞋底,梅时淮充当线棍子理线。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晓沄吓了一跳。
见她左手端着烫碗,右手托着木盘子,胳膊上还挂着肉,夫夫俩一齐笑她。
晓沄赶紧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左手去摸耳垂。对笑话她的俩人道:“别笑啦!大伯带着爷奶来打秋风了。娘让我端过来的。娘说你和小哥儿这屋是新房,奶奶不好意思进来。”
晓沄说完就出去了,夫夫俩对视一眼,下炕把东西端到里室了。
秦朗月早听晓沄讲过她爷奶和大伯小叔,这可是纯纯吸人血的虫子,跟他二舅一个样。
朗星这样报信,晓沄也这样。
幸好俩孩子机灵,不然又损失两块肉。
秦朗月和梅时淮出去时梅阿爷阿奶早就吃上了,他大伯也拿了个馒头沾着肉汤吃。
梅阿爹阿娘就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晓沄向来机灵,但是也不屑与他们坐在一起去抢肉吃。
秦朗月这是第一次看到两位长辈和大伯,他与梅时淮成亲时没请他们,梅阿娘也怕搅了局早让梅阿爹和那边说清楚了,不许他们来。
他知道梅阿爹阿娘的委屈,没有贸然叫人,从容的坐在了梅阿娘身边。
家里吃饭的桌子上配的六个高凳子,一家人吃饭正好,他们一来,倒显得家里凳子不够了。
梅时淮没有去搬新的,也没让晓沄动身,站在了秦朗月身后,悄悄梅阿娘顺气。
三人吃饱饭,嘴上油水也不擦,指使新夫郎去倒茶水。
梅阿娘心里正气,还要求月哥儿去给他们奉茶,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