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快活?!”内心深处涌起黑色的风暴,方成悦脸色阴沉好像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我难过到快活不下去的时候,你竟然还在跟别的男人约会调笑?”
纪鱼藻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好半晌,她才气得发抖似的说:“你、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我什么时候这样过?明明是你……是你先要分手的……”
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方成悦连架都懒得跟她吵。
“送你回家。”他俯身又把安全带给她系上,深幽的眼神定在她白皙的脸上,哑着嗓子说:“起码过了今天……你再去跟那个姓赵的约会。”
泪水滚上眼珠,纪鱼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突然她低头,双手抬起他的右手往虎口处咬去。
刺痛从拇指与其他四指最柔弱的相连处传来,方成悦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齿,心里猛地惊了一下,他害怕她会咬出血,万一她也被感染,那自己的坚持就会前功尽弃。
他苍白着脸色用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脸,焦急道:“鱼藻,松口,快一点!”
纪鱼藻下了狠心,牙齿更深的嵌进肉里,她气恼的想,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要安在自己身上?
方成悦的手指已经将她的脸都捏得变了形,他抬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纪鱼藻骨头一酸,手掌从嘴边分离,他的大拇指却滑进了她嘴里。
柔软。温热。濡湿。带着潮气。
这样的意外,让两个人皆是一愣。
方成悦看她清白的一张脸上,泪水尚且挂在眼角,颊上布满红晕,唇齿被撬开,看起来惊心动魄。
他的身心变得肿胀而饱满,连呼吸都沉重。
纪鱼藻绯红了一张脸,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方成悦挂满银丝的手指从她口中撤出来。
绿色的跑车从后面追过来,方成悦抽了张纸巾,仔细擦了擦她的嘴巴。低头看,万幸自己的手没有出血。
在赵春阳甩上车门再度找上来之前,他突然加重了力道按在她唇上,冷着张脸表情不耐道:“赶他走。”
纪鱼藻呆呆地盯着他,心里的激荡还没落下去,在头重脚轻的悸动里,她听话的开门下了车。
赵春阳快步朝她走过来,什么话都没说,牵起她的手就要走。
“等会儿,”凉风吹走了密闭空间中的旖旎,纪鱼藻抽出自己的手,大脑开始思考:“你也住在附近?”
赵春阳冷笑,“你但凡多关注一点,就能发现我的履历上写的明明白白。”
“感谢你邀请我……”纪鱼藻努力在保护他敏感的心,“如你所见,我走不开。”
“是你不想走还是他胁迫你?”
“我们之间,似乎还没亲近到可以探讨私生活的地步。”
“师姐,”赵春阳望着她,心高气盛道:“如果一个人身处漩涡中,仅凭自己的能力走不出来,那不妨借助一下外力。你麻烦别人,别人麻烦你,人和人之间才会亲近。为什么你不肯麻烦我?”
纪鱼藻顿了一下,抬头看他,赤诚直接,“有没有可能是我根本不想从这个漩涡里出来?”
赵春阳看了看天空,无语的笑容爬上脸颊,很快又被他给收回去了,“我应该预料到的,让你放弃方成悦有多难。只是请你也理解,当你仰望别人的时候,我也在仰望着你。明明只有你最明白我的心情不是吗?”
虽然只差了两届,但同处一个校园内,纪鱼藻竟完全想不起来两人之前曾经有过任何交集。即便毫无交集,他竟也能维持这么多年的单恋,她想自己确实比不过他。
“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纪鱼藻道:“可能你看我总是追在他后面,觉得我很可怜,但其实我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如果一个人无法回应另一个人渴切的感情,就算有天大的热情,都会慢慢冷却下来的。方成悦只是看起来很冷淡,但是我的每一次要求,他都有在回应。”
赵春阳冰浸似的沉默了。
方成悦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他不耐地按了按喇叭。
纪鱼藻准备走了。
“师姐,我再问最后一句话。”
她停下脚步。
“如果我早一点把自己的感情告诉你……如果我大学时就追求你,你会接受我吗?”
纪鱼藻摇了摇头,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阴沉的乌云敛去了白日的光芒,被遮挡住的太阳像个青橄榄般斜挂在天上,带着点苦涩的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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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上午,马陆带纪鱼藻和小米去安城的临市调查。
马陆腰不好,临出门前他老婆顺手给拿了个闺女的三花猫图案坐垫,他倚上去,看着有点反差萌。
小米怪叫,“哟,没想到师傅您还是个猫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