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把当时从娘家带来的摆件放了进去,其他的东西一样都没装。
她叫来了佣人,把自己的一些没穿过的衣服都送了霍家的佣人,穿过的也都整理出来,捐出去。
还有那一柜子的书,也叫她捐给那些福利院了。
甚至她用过的被子也是能卖的卖,能丢的丢,以至于她晚上都没什么东西可用了。
佣人看着空荡荡的床迟疑,“太太,要不要帮您再拿一床新被子。”
“不用了,就住一晚,不要弄脏了新被子,你去休息吧。”
霍宅人人都知道沈玉蓉要跟霍芸山离婚的消息,佣人很是不舍的看了沈玉蓉一眼,叹了口气,“是,太太。”
佣人出去后,沈玉蓉坐在空空的床板上,看着跟她刚搬进来时一样干净的卧室,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
霍芸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见到空荡荡的房子,有一瞬的怔愣,“这屋里的东西?”
“被我清理了。”
沈玉蓉站起身,“总要把东西清理干净了,别人住的才舒服。”
霍芸山眸光发沉,“你是在说我么?玉蓉,你嫁进来之前,就应该知道的。”
沈玉蓉的确知道,她甚至还心疼过霍芸山的爱而不得,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他养了第一个情人之后烟消云散。
原来,男人的深情只存在于大脑,不干身体的事情。
见沈玉蓉不说话,霍芸山深吸一口气,尽量用耐心的口吻道,“玉蓉,如果你觉得哪里委屈,你可以说出来,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没必要再折腾了。”
委屈么,沈玉蓉想说什么,但是那些强烈的感受好像都已经距离她很远了,最后,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只是淡淡道,“是啊,我已经不再年轻,所以我想后面的时间,留给自己。”
第1572章 靡靡之音(10)】
入夜
霍风绕着霍宅跑步,从小他就被霍芸山严格要求,晨跑只是其中之一。小时候他觉得霍宅太大了,怎么跑都跑不到头,但是现在,他觉得这里缩水了很多,也小了很多。
明明跑一圈只需要十分钟,竟然就困住了沈玉蓉的大半生。
野草在心里生了根,越跑就越躁。
霍风回去的时候湿汗浸透了他的T恤,他抄起下摆擦了把脸,坚硬的肌肉跟着呼吸起伏,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人。
他撂下衣服,看都不看顾音音一眼就往里面走。
进卧室,霍风甩掉T恤,年轻蓬勃的身体站在淋浴下,滚着比热水更热的温度,水刚淋下来,浴室的门就开了。
霍风见到站在门口的顾音音,怒意终于压不住,喷头狠狠的被砸在地上,水花四溅,“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顾音音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旗袍,到了霍家之后她就一直在穿旗袍,不用想都知道,是霍芸山喜欢。
水喷溅在她身上,把她身上那件丝绸旗袍弄出几团暗色。
她走了进去,捡起地上的喷头,放了回去,避免不了的被打湿了半边身体。
她仰起脸看着霍风,步步靠近,“你不是恨你爸爸辜负了你妈妈么?他想要我,我还没有给他,你要不要在他前面做第一个?”
霍风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她喘粗气。
没有关掉的喷头已经淋湿了顾音音的衣服,本就修身的旗袍完全黏在了她的身上,雾气在两人之间蒸腾,热水喷淋。
霍风是有火的,他恨顾音音,更恨霍芸山,可他偏偏是霍芸山的儿子,他不能像教训那些嚼舌根的人一样教训霍芸山,相反,霍芸山还会用父亲的身份压他一头,他只能压抑。
而现在,顾音音像是给他压抑的暴躁找了一个出口。
如果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霍芸山,那他会不会明白,他对沈玉蓉做了什么?
水雾在浴室里攀升,水汽太浓,似乎连眼前的人都模糊了。
顾音音的盘发吸了太多的水,“啪”的一声,她的头发掉在肩上,发簪坠落在地,又被水流冲到排水口,她侧眼低头去捡,就被大力按在了墙上。
霍风双眼通红,内里是熊熊怒火,胸口是怒火烧干了血液淬炼出来的情欲,他咬着牙根,声音又狠又哑,“是你自找的。”
顾音音没回答,抬起手臂慢慢抱住了他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回应。
接下来的一切,都藏在玻璃门的水墙后。
没有爱的纠缠,更像是一种博弈。他想报复、鞭挞,她要引诱、蛇一样的缠紧。
无关爱,只剩下了不可告人的欲望。
贴在瓷砖上的顾音音忍耐的咬着唇,霍风凶狠的按着她的脖子。
没有亲吻,没有循序渐进,只有凶狠的喘息,忍痛的闷哼。
从浴室出来,顾音音被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