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黛,回宫去吧,不要留在我的公主府了,回宫去和父皇认错,告诉父皇,你知错了。”
容黛想说,她没错,可容黛想到了刚才刑台之上的场景,容黛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会去和父皇认错。”
容玉站在容黛身边,伸手轻轻拂过容黛的头顶,笑的极温和“乖孩子。”
容玉离开了房间,还很好心的关上了门。
倒是巧合,容玉刚走出房门,旁边的屋门就被踹飞了,是真的踹飞了,那一块可怜的门板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四分五裂。
“这是怎么了?”容玉看着萧霁面色阴沉的从她面前走过,脸色像是淬了冰一样。
房门被踹飞了,包厢里面的场景自是一览无余,容玉急忙去看,温知渝坐在角落里,包厢里一片狼藉,不过温知渝那一块地方却是干净的。
“知渝?你这是?”
桌子碎了,温知渝只能将茶杯捧在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子里的狼藉,说起来,她认得萧霁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萧霁在她面前撕破温润的表象,像个失控的疯子。
“哦,萧大人好像和我闹掰了。”
容玉眨眨眼“这是何意?”
不应该吧,在容玉看来,萧霁别的都不可捉摸,只有对温知渝的感情,不知多热烈真挚。
“萧大人发火一向都是不显山露水的,这一次,怎么就成这样了?”
温知渝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和容玉解释“大概是因为,我说我要和大公主去封地,我还告诉他,我讨厌被他禁锢在京城。”
温知渝轻描淡写的开口,“他的行为,让我非常不高兴,所以,我不要他了。”
怪不得萧霁会发疯,温知渝坐在那里,好以整暇的看着容玉“大公主觉得呢?我这,算是不知好歹吗?”
容玉站在门口“经冀州此行,我明白了一件事,温姑娘的价值从不在于萧霁,而在于温姑娘自己,若是不介意,可去我公主府暂住,温姑娘应该有话和我说。”
温知渝上了容玉的马车,对着招月招招手“你先回温府吧。”招月看着她“姑娘,那您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怎么办?”
“我平日倒也没事事都要人伺候,你回去吧,看着些萧霁,别让他作死。”温知渝如今都不敢想,她一旦细想,都觉得自己胸口疼,她试图和萧霁和解,转变成另一种身份的前提是,她是了解萧霁的,知道萧霁的那一点坏心思,但现在,萧霁告诉她。
犯蠢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温知渝,温知渝落在一个精巧的鸟笼子里,她挣脱了那个锁着她的锁链,然后以为自己挥舞翅膀就能翱翔天空,所以,温知渝才是骄傲的,是和萧霁一样平等的。
结果告诉她,并没有,那个锁链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障眼法,萧霁只是给她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更“自由”的,看不见的鸟笼子。
温知渝闭上眼,疲惫的感觉自心底升起,容玉进了马车,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温知渝,看起来,是受了大委屈啊。
“我倒是不知,您和二公主的关系竟这样好了。”倒是温知渝,打破了马车里的静谧,强打起了精神,容玉便知道,这个人不会在她面前示弱。
温知渝这意思也很明白,让容玉不必多问。
“如今,谢氏一族倾覆,这个凶手,我当之无愧,可容黛他们姓容,父皇不会弑子弑女,与其让他们来恨着我,给我使绊子,还不如让她一开始就看明白,她的仇人到底是谁?”
容玉现在对宣武帝,似乎十分的不满,或者说,在知道大皇子病重的时候,这位公主就在强压着自己的悲伤痛苦,和愤怒。
容玉不可能总做那个天真的小公主,她总会明白的,他的父皇,好像事事都能如愿以偿的皇帝,却唯独护不住她的母后,经年之后,也护不住她的皇兄。
“容黛不傻,围猎之后,父皇要给容黛赐婚,寻找的都是些看着名头好,可都没什么实权的人家,说好听些还顶着勋贵的名头,可实际上,人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当驸马的,甚至连个清贵人家都算不上。”
这位二公主,已经不受宠了。
“是皇后一直在其中周旋,容黛的亲事才一直没有定下。”容玉想起当初容黛摇摇欲坠,但依旧端着公主的姿态上了马车“容黛必须嫁了,不如让她给自己寻一个更好的出路。”
容玉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也好,谢家没了,这个二公主的价值实在是太低了,甚至比不上京城中的一些贵女。”
所以,她要容黛自己去争,去和她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斗一斗,容玉清楚,她的父皇不心软,所以她想看看,容黛能走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