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她先将风险说在前面,谁要是吃了这东西生了病,那也埋怨不到主子头上去。
钮祜禄氏做了决定,自然也就要去忙碌这事儿了,首先得从庄子上挑选机灵之人去学着孵化和蚯蚓养殖的事儿,再来就是按照耿文华说的,将整个庄子给圈起来。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眼瞧着又是年底,耿文华正让人准备往耿家送节礼,胤禛就过来了:“明儿宫里有冰嬉比赛,你可要去看?”
耿文华瞪大眼睛:“宫里?”
胤禛点头,冰嬉这活动,八旗子弟从上到下都是很喜欢的,早些年康熙还年轻时候,甚至也会亲自参加冰嬉活动,也就是这几年,年岁大了,再加上朝堂上事情多,宫里这冰嬉才没有举办的。
但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忽然提起来了。
内务府为这事儿准备了好些天——总不能让皇上到护城河上去看冰嬉吧?所以需得将冰嬉地点定在园子里,就选了畅春园,太监侍卫忙活了好些天,往地上洒水结冰。
以前没水泥的时候就用砖头圈起来地方,往里面灌水结冰。现在有了水泥了,更方便了,三五天就能冻结实,冻好之后呢,还需得在冰面上划下来道道,需要做的工作可多了。
耿文华就好奇:“宫里的冰嬉和外面的一样吗?也有那个舞蹈吗?”
胤禛点头:“自然是有的,还有打冰球。你若是想看,我和福晋说一声,明日里带你进宫。”
有这种没见过的事儿,自然是要去长长见识的。
第二天那拉氏就带她进宫,怎么说呢,宫里的,果然比外面的好看,有一种看阅兵的感觉,看半天下来,不光是有些手疼——鼓掌拍的,还有些脸疼——笑的。
这心满意足的回府,胤禛就问道:“可高兴了?”
耿文华眨眨眼:“多谢王爷,高兴许多,王爷怎么忽然想起来带我看冰嬉了?”
“也不是忽然想起来,你自来不就喜欢看热闹吗?”胤禛说道,很是不在意:“既然宫里正好有,就带你去看看而已,今年冬天感觉比往年冷了一些。”
他说着捏了一些耿文华的衣袖,那衣袖厚实的很,光是捏着都觉得肯定暖和。
“是比往年冷一些。”耿文华笑眯眯的,还说纺织厂那边:“不敢让他们用炭盆,就用了那种煤球炉,将上面盖住,再弄个烟囱从窗户里伸出来,这样也可以避免煤气中毒。”
就跟现代乡下用的那种煤球炉桌子一样,不过因为纺织厂是避免明火的,也不可以有水,所以屋子里的煤球炉上面就是用铁盖子封住了,只下面可以露出缝隙的,如此一来,也有氧气进入,也不会将二氧化碳给闷在里面。
当然,她是做了严格规定的,比如说,到了中午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就必然要将门窗全部打开透透气。
胤禛已经很久没去过庄子那边了,他最近忙的分不开身,从十一月到现在,几乎有一个月了,连后院都不曾踏足,也就是偶尔得空了到耿文华这边坐一坐。
所以听耿文华说烟囱,他就有些好奇:“是什么样子的?”
“接连煤球炉这边用的铁管,往外延伸用的竹筒管道。”耿文华伸手给他比划了一下,这样是可以节省铁料的。当然,连接处是要处理好的,不然容易漏气,她是用了牛皮纸裹了五六层。
胤禛就点头:“倒是可以在民间推广一下,现下煤球便宜,煤球炉也用着方便,有些买不起大的带储水缸的,就只能买小的,天气冷就更愿意挪到卧室里用……”
如此一来,这煤气中毒的事儿就时有发生。
朝廷在售卖煤球的时候也是讲解过这些的,可总有人觉得自己命大运气好,开了门窗就会浪费热气,浪费煤球,用的时候就总将门窗给封死了。
若是能有法子改善一下这个煤球炉的用法,百姓只要买一根管子,甚至可以自家用木头做一根管子,就算是不耐用,会烧坏,但竹子这东西又不值钱,冬天里也没什么农活,做两三个还是能做的出来的。
耿文华摆摆手:“这些事儿自有王爷安排,我就不费心了。”
胤禛就忍不住笑:“越发懒散了。”
顿了顿,忽然严肃了几分,伸手摸一摸耿文华的肚子:“可是有了?否则现在怎么这样懒散呢?”
瞧着可没前几年有干劲儿了。
耿文华赶紧摆手:“没有,前几天刚来了葵水,现在身上才干净呢。”
孩子这事儿,怎么说呢,大约真是和做母亲的心情有关,她以前是觉得孩子是缘分,来就来,不来就不来,打胎伤身体,倒不如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