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不喜欢男孩儿,也喜欢,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但人也不能总绷着吧?总得有个松散时候吧?于是这男孩儿和女孩儿,给人的感觉不同,那胤禛自然也是不同态度。
男孩儿就该严厉些,教导他们早早撑起来门户。女孩子嘛,就是要娇宠着,家里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对不对?要是穷,那没法子,但他是皇子,现在也是雍亲王,那将女孩儿养的娇一些,有什么不行的?
“和奶娘说一声,也不要经常束缚着,不睡觉的时候就给松开。”他叮嘱念书,小格格是被捆在襁褓里的,他去年是见过耿文华带五阿哥的,五阿哥醒着的时候就是胳膊腿儿胡乱动弹,从不会用襁褓的。就是睡着,也只将胳膊用棉被给稍微的困一下,是困一下,不是捆一下。
大约是动弹的多,五阿哥那腿脚就有力气的很,在自己腿上蹦跶的时候,那真是一脚下去,骨头都像是要裂开了。
年氏忙应一声,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一下三格格的脸蛋儿:“三格格还没有名字呢,只等着王爷回来给取名字……”
胤禛顿了顿才说道:“名字不着急,现下先叫着三格格吧。”
取名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胤禛不信鬼神,但是作为慈父,就算是不信,有时候也难免会有些自我安慰。
年氏也并不纠结这事儿,只说起来三格格这一个月来的趣事:“前段时间才睁开眼,我觉得她竟是能看见我一样,只要我在跟前,就非得伸手要我抱着,奶娘都哄不住。”
胤禛就笑:“是个眼明心亮的丫头。”
“脾气也倔,我若是不在跟前,吃奶也不安生。”年氏说道,胤禛这脾气也是有些固执的,她就又笑道:“和王爷当真是亲生的父女两个,脾气是一模一样的。”
这边温情脉脉,那边耿文华却是在犯困,一早去那拉氏那边请过安,就将五阿哥给钮祜禄氏送过去了。她本来是打算写两个字的,练字这事儿
呢,就如同逆水行舟,你天天写,那进步是每天都能看得见的,但你要是有哪天耽误了,第二天再去拿笔,就会有停滞生涩的感觉。
可写着写着,她就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混混沌沌,眼皮子沉重的,她都睁不开眼睛了。有心想伸手扒拉一下眼皮子,结果,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手也不想抬起来。
不等嬷嬷来问,她自己干脆往下一低头,就趴在桌子上睡起来。
知春瞧着不对,忙叫了外面嬷嬷来帮忙,两三个人,合力将人半抬半抱的,给送到了软榻上,这天气也不冷,只肚子上给她盖一条小布巾就完事儿了。
耿文华躺着舒坦了,那一下子就睡的更沉了,连午饭都没吃。
五阿哥回来,本来要叫的,被知春给拦着了,知春哄了五阿哥吃饭,又让奶娘带着他睡觉,这才没打扰了耿文华。
这一觉睡醒,都已经是半下午了。
耿文华睡的舒坦了,一睁眼,就觉得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很想吃炸鸡,弄点儿酸甜酱……感觉口水都要下来了。
可鸡腿好找,这面包糠上哪儿找去?
她就领着知春去大厨房,要人家找馒头:“馒头弄碎了,再用鸡蛋给调和一下,在鸡腿上裹一层,放在油锅里炸……”
生怕馒头不行,还要让人做另一手准备,就是烤面包。黄油没有那就用花生油,反正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取代的,就好像这烤面包,没有的东西都能找另外一样来代替。
不伦不类没关系,说不定折腾半天就不想吃了呢?
弄到天黑,她那炸鸡腿总算是做好了。
只看外表的话,不说一模一样了,至少是有七成相似的。至于口感……也不知道是她嘴巴太馋还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觉得这味道也还能行。
剩下一个就是酸甜酱了,这个是人家的秘方,她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调制的。但是厨房里的人都是高手啊,听她描绘口味,用各色调味料,还真给她弄出来一个酸甜酱。
质地什么的自然不同,可味道……也能做平替。
然而,折腾这么半天,耿文华只吃进去一个炸鸡腿。再吃,就觉得有些过于油腻,想吐了。
于是剩下的,只好先让人送到了那拉氏那边。
那拉氏现下对耿文华让厨房送吃的过来已经是一点儿不意外了:“又去折腾厨房了?算了,能折腾厨房也算是她的本事了。今儿做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