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和那拉氏并排站在他旁边,耿文华站在另一边,伸手指了指桌子:“小阿哥,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大户人家,抓周这事儿,那是很严肃的事儿的,所以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绝不会出现什么胭脂盒,食盒之类的。有书本,有毛笔,有印章,有小木剑等等。
耿文华以前是没给五阿哥做过这个训练的,他愿意抓什么就是什么。日后他想走什么路就走什么路,就算是他不想走路,她都能给他赚回来够他一辈子躺着不走路的银钱来。
后世有一句话嘛,卷孩子不如卷自己。
所以,孩子开心就好。
五阿哥左右看,周边那些叔叔伯伯们不停的逗弄他,这个给一个玉佩,那个放一个扳指——这也算是常例,这些都是要给小阿哥算到他的收入里面的。
胤禛也放了个砚台,不是他常用的,也是外面寻摸来的古董。
小阿哥看不上那黑漆漆的东西,古董不古董的,他又不懂是不是?他往桌子上看一遍,一弯腰,两只手撑在桌子上,蹭蹭蹭的往另一边去,抓起来放在最边上的小木剑。
要耿文华来说的话,他大概是看上了木剑上的宝石和下面的红色剑穗子了,毕竟小孩子嘛,就是喜欢颜色鲜艳的。
别人可不管小阿哥是看上了什么,旁边小太监等了片刻,确定五阿哥不会换手里的东西了,这才喊一声:“五阿哥抓了一把宝剑。”
苏培盛当即紧跟着:“为将为帅,勇冠三军~”
耿文华一时没忍住,差点儿笑起来,就她所知道的历史上的弘昼,还为将为帅,勇冠三军?
胤禛侧头看她一眼,摆摆手:“弘昼大概也累了,你带他回去歇着吧。”
耿文华忙应了,伸手抱着五阿哥,先行礼告退,这才慢慢出了园子,往玉兰院那边去。但将五阿哥送回去,她也不能就这么带着五阿哥休息了,那拉氏之前赏赐了宴席,她和李氏等人,今儿虽然不能参加正院那宴席,但却是要在玉兰院这边小小喝一顿的。
她这边回来,李氏也就过来了,钮祜禄氏住的最近,但却是来的最晚:“没法子,临出门,四阿哥忽然闹腾起来,我又是抱又是哄的,这才略耽误了些时间。”
年氏没来,耿文华也没敢强求,人家现在怀着身子呢,喝酒要是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武氏心里不得劲儿,吃了没几口就只顾着喝酒了,李氏一看她这样子,就先起身要告辞了:“今儿院子里人多,等会儿武妹妹若是喝多了,倒不如就先在你这里安置一下。”
若是去院子里,再冲撞了谁倒是不好了。
倒不是说前院那些爷儿们,那拉氏管家严,不会有出现前院喝酒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后院遇上身边没丫鬟嬷嬷跟着的女人的事儿的。但是,后院现在有不少小阿哥小格格,这些别看是晚辈,但武氏要一句话说不好,得罪了人,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再者了,武氏一个庶福晋,醉醺醺的出现在孩子们面前,也不好看啊。
李氏这话也算是提点了,耿文华忙应了下来。
宋氏自来低调本分,见李氏都走人了,自己也就不耽误了,也忙忙告辞。
钮祜禄氏那边还有四阿哥呢,也不好多停留,吃了饭也就走了。
耿文华看着醉醺醺的武氏就有些头疼了,武氏自己端着酒杯还在絮絮叨叨呢:“你说奇怪不奇怪,人人都能生,唯独我生不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管保住了没有,人家至少都生了是不是?这府里,也就她一个,是从来没有生养过的。
武氏眼泪都下来了,抓着耿文华的手腕:“要个孩子怎么就那么难呢?我吃素,一直吃素,我烧香拜佛,我喝符水……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辈子才怀不上孩子呢?”
耿文华听着都觉得有些心酸,但是这事儿吧,她也真没办法啊,她又不是大夫对不对?
“孩子都是缘分,看缘分……”她只能这样干巴巴的劝说,不然怎么办?她送给武氏一个孩子?开玩笑呢,谁会嫌弃自己孩子多,拿出来送给别人的?
武氏喝多了,耿文华就安排她住在玉兰院的厢房了,让人到厨房去弄了醒酒汤来,今儿毕竟是宴客呢,府里人多,醒酒汤必得是准备得有的。
武氏喝了醒酒汤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耿文华叮嘱了她身边的丫鬟多留意,就回了正屋去。
五阿哥也睡着了,白天闹哄哄的,他是个人来疯性子,兴奋的不得了,现下连午饭都没吃完,脑袋一点一点儿的,就开始犯困,奶娘干脆就先哄着他睡着了,反正饿一顿两顿的,又不会饿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