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说什么了?”秦宴洲脸上表情很严肃,沈沐颜不敢看,瞥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
秦宴洲没搭理她,把她从自己身上挪下去,自顾自起床,离开卧室。
沈沐颜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还没想明白,她是不是把秦宴洲惹生气了?
他都不挨着自己睡觉了!
等了三分钟,只有阳台那边传来的风声,忘记把那边的落地扇窗给关掉。
他真的不回来了?
生这么大的气?
沈沐颜看空落落的床边,思绪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秦宴洲不会嫌她娇气,嫌她脆弱吧?
生病的人最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包括沈沐颜。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现在有点儿烫,应该是发烧了。
一个人坐在床中央,床尾凳上的狐狸公仔重新回到她怀抱,眼眶不知道何时眼泪打转,可怜巴巴地掉眼泪。
早知道就不为了风度不要温度了。
拍的几张照片还没发朋友圈,自己就生病感冒,还把男朋友惹生气的。
沈沐颜头一次后悔。
“乖乖,哭什么?”
沈沐颜正伤心着,秦宴洲手里端着杯褐色感冒药过来,是退烧的,他本想找胶囊的,结果发现只有冲剂。
杯中退烧药还冒着热气,水雾打圈上升。
水温还挺烫,杯子暂时被放在柜台,秦宴洲上床把人重新抱回怀里,拿开狐狸玩偶。
“哭什么?”他放轻声音询问,极尽耐心,温润沉稳的腔音给足人安全感,掌心有的没的轻抚她后背安慰。
沈沐颜眨了眨眼,最后一滴泪水没忍住滴落。
声音哽咽:“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我为什么会生气?”秦宴洲觉得有些无厘头,他看着像是这么情绪不稳定的人吗?
沈沐颜解释:“今天是我不听话,不穿外套感冒的,你都提醒过,我没听。”
“所以你怕我骂你活该?”秦宴洲懂了。
“嗯。”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手也主动圈上他的腰,乖的很。
等水温合适,秦宴洲才把杯子放在她手里,退烧药跟感冒药不一样,这个有点儿苦。
其实沈沐颜不乐意喝这种药,秀气的眉头蹙起,喝得挺不情愿,但是无可奈何。
被全程盯着,而且,确实头晕乎乎的。
她还在计算,按照她每个季度生一次病的频率来看,能过个好年,挺值。
要是秦宴洲知道沈沐颜的小脑袋瓜里尽想这些事情,肯定会被气笑。
喝完药,嘴里还是苦的,沈沐颜忍不住又去漱口。
夜深,觉得热,她想踢被子,被秦宴洲逮住。
小姑娘躺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很难受的模样,摸她额头,布着一层薄汗,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了。
“热。”沈沐颜眼睛都没睁开,意识迷离地呢喃出声,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秦宴洲打开床头不刺眼的台灯,借着暖色光线,拿起湿纸巾慢慢擦她额头薄汗。
许是偏凉的湿纸巾覆盖在额头,沈沐颜才没继续闹,安然睡去。
第二天,周六,约莫八点整。
沈沐颜还没醒,秦宴洲叮嘱厨师做了些养胃且补身体的早餐,来卧室,出于保险,用水银体温计给她测了测。
三十七度几,还在发低烧。
大约九点,沈沐颜才彻底清醒。
洗漱好也没有换衣服,就穿着身上睡衣,嘴里没什么味道,想喝水,准备出卧室觅食,被逮个正着。
“好些没?还有哪里不舒服?”
秦宴洲下意识又去摸她额头,现在是正常的,猜到估计是她饿了,所以刻意让人将早餐端到二楼客厅用。
鲜美的羹汤下肚,暖暖的,沈沐颜捧着汤碗,今早胃口还不错。
用完早餐,还不忘把昨晚的照片发出来,不能白拍。
离除夕越来越近,小时候的玩伴都接连回到港城过年,她还挺期待正月与他们相见。
看消息,二哥好像跟云蓁去苏市见家长了,他那猴急又激动的模样,有些搞笑。
云蓁说,沈屿白刚到她家就发烧了。
不愧是龙凤胎,有些事情真的只有玄学可以解释。
——
许知漾跟沈昀泽来沪城时,沈沐颜已经搬回银月湾住,狐狸玩偶她有三只,就干脆留了一只在御景庄园。
谁知道,秦宴洲故意把它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公然让狐狸坐在沙发中央。
沈昀泽落地沪城后的第二天就不出所料,找上秦宴洲。
第一眼瞧见狐狸公仔的时候,不震惊是假。
颜颜的玩偶怎么会留在这里?她最喜欢她的三只狐狸了。
“秦宴洲,解释解释?”沈昀泽第一时间将玩偶拿到自己腿上,指着它,满是质问地看向秦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