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儿当时正好开车到楼下,“今天不想出去吃,不过也不用麻烦厨师了,我可以自己准备。”
“好的。”
薄扶林道住了不少外国人,沿街的餐馆包罗世界美食,棠妹儿挑一间美式快餐店,买了汉堡和炸鱼薯条打包带走。
浅褐色的牛皮纸袋抱在怀里,散发阵阵黄油香气。棠妹儿坐电梯上楼时,猛然想起一件事。
靳斯年在洛杉矶吃了一个礼拜的美式西餐,她应该帮他换换口味的,怎么买错了呢!
懊恼又急躁。
棠妹儿匆忙回家,把这一份快餐放到厨房,准备再去买一份中餐,可这时靳斯年已经推门进来。
黄伯将旅行箱推到门口,很快离开。
靳斯年弯身在门口换过鞋,走过来,他拖她手,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男人身上的风衣还没脱,带着尘埃的味道。
棠妹儿一脸怅然,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靳斯年淡淡地问:“我走了这么久,这是你一见面该说的话么?”
训斥只是表象,渴望和慰藉才是内核。
棠妹儿当然知道,她自己又何尝不想他。
双臂合抱住靳斯年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衣领中,委屈压抑的心情在挨到男人皮肤的一瞬,忽然有点绷不住了。
棠妹儿:“我在准备晚餐,但好像买错了……本来想重新去买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
“买成什么了?”
“汉堡薯条。”
靳斯年终于露了一丝笑意,“那就吃这个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看你慌张的。”
“我怕你会吃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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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腻,所以……你有没有准备开胃菜,或者饭后甜品之类的。”
靳斯年低头,鼻尖挨近她眉宇间,停顿片刻,他望过来的眼神太有蛊惑力,棠妹儿露出一个凄迷的笑容,然后双臂往上,勾下男人后颈,踮脚,主动吻上去。
旷了一星期的两人,吻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分不开的趋势,靳斯年这个主动要求吃开胃菜的人,率先撤了半寸。
棠妹儿追他,分明不想结束的意思,再次主动去含他唇。
靳斯年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又喂了她一口,“我才走几天,看把你馋成什么样了。”
棠妹儿展现出一种少见的焦渴感,直接越过女性矜持,她把自己送上去,在靳斯年怀里一边蹭一边凌乱地吻他下巴。
她的呼吸萦绕耳畔,声音像在水底潜行,她轻声说,靳生,我好像想你,可不可以做。
那神态欠收拾极了。
但靳斯年彻底冷却下来。他按住乱动的棠妹儿,理智地审视她。
可能是不用上班的缘故,棠妹儿今天的妆容很淡,碎发散落下来,遮住大半额头和眼睛,原来她平日果断干练的形象,大多来自于她的眉眼,现在这么一来,整张小脸,只剩一双唇,紧咬着,仿佛暗含委屈。
棠妹儿很少这样,靳斯年不太理解,但还是坚持说,“先吃饭洗澡,然后我们再做。”
坚定的语气,不容更改的原则。
靳斯年始终是这段关系的主宰者。
棠妹儿慢慢从靳斯年身上下来,大抵是尴尬的,她低头笑笑,好像为自己开脱,“是你说开胃菜,所以,我以为……可能是我没理解你的意思。”
靳斯年看着她,一时没出声。
棠妹儿掖了掖头发,为了避过靳斯年的注视,她把买来的汉堡薯条装盘,端到餐桌旁。
两人静默着,用餐的过程,气氛与食物匹配,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棠妹儿吃了半个汉堡,靳斯年只吃了一块炸鱼,晚饭就算结束。
“那我去洗澡了。”她按照他的规矩,还真的一步一步往后走。
客厅里的圣诞装饰,早已经撤掉了,原来放圣诞树的位置,大概是觉得有点空,棠妹儿买了一套LV硬箱叠起来,最后上面摆了一只大花瓶,里面插着大朵大朵的灰色芦苇,直冲屋顶。
这是他出差期间这间屋的新陈设,靳斯年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太放心。
杂志翻了两页,随后丢回桌上,靳斯年起身往卧室走,浴室里的传来噼里啪啦的水声,但门却没关严。
“Mia?”靳斯年先出声,没有听到回应,他直接推门进去。“你……”
淋浴房里,仿若大雨的水流冲刷下来,可房间一点热气都没有,棠妹儿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脸地惊惶。
饶是靳斯年杀伐冷静,见到这场景,也不禁心口一紧,“Mia。”三两步跨入水中将她捞起,“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