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浩浩荡荡人马进城之后,城门关上。机枪和火箭炮等齐出,北凉南下的数万精锐人马尽数在这一战中被歼灭了,萧南召也在这一战中毙命。
这位可是北凉威名赫赫的人物,一路南下,所向披靡,就这么死在了皖州城中。
那些机枪火箭炮地雷等的威力,他也终于见识到了。先前听到的传言根本不足以说明其骇人。再骁勇善战的大将对上这些玩意也没有招架之力!人山人海在这些兵器下简直如同推土,一波波倒下。
这样的兵马和神器,谁与争锋?
这样的胆识和谋略,又岂会只局限在北地这里?
他算是明白了,能与袁博文结盟,那是岭南关家高攀了!
形势有变,策略也要变。
从湖州回来,一路上他就在想如何加深两方的关系。这个联姻不成,可以换人,岭南关家的女儿哪怕是做妾,能搭上袁博文那也是好的。
结果,半路上就得到了消息,自家那位前来联姻的侄女竟然做出驱使毒蛇陷害袁夫人和袁公子的事情。
那可是袁博文的发妻和唯一的嫡子!
这还怎么联姻?哪怕袁博文同意了,他也不敢把关家的女儿送过来了。
这位绝对不是善茬!
发妻和嫡子被害,他岂能善罢甘休?
交好都来不及的事情,现在变成了结仇!
再不走,等事情传到袁博文那里,许就是走不成了!
至于关景澜的辩解,关耀一句都不想听了。
这里没有人是傻子!贴身丫鬟这般处事,主子怎么置身事外?
岭南关家这把伞可挡不住袁博文的雷霆一怒。
关耀心灰意冷,也怕事情生变,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关景澜离开了郴州。
谢云溪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不过,走了也好,有关正和庄静这层关系在,确实不好和岭南关家闹得太僵。毕竟袁博文麾下的大半将领都是关正留下来的。
庄静的这个交待虽然有失偏颇,但也能理解。她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
关景澜走了,谢云溪也把这件事情丢开了。地里棉花已经开始采摘了,棉纺厂的招工也贴了出去。这次要的工人不少,足有上千。
纺织机器经过改造,虽然比先前复杂,但是仔细探究,还是能看出端详。谢云溪不希望纺织技术这么快就传开来。
北地百废待兴,需要的资金不少。各州府衙的收入有限,她已经计划把棉纺厂将来的收益归到府衙。这桶金赚到手之后,郴州也有了资金加强基础建设。
所以厂区的管理将采取了封闭式,对员工的出身也有一定要求。不过,即便是条件有些苛刻,前来报名参加招工的人也不少。
谢云溪正忙着这些事情,袁博文回来了。看到人时,谢云溪愣了片刻。
几个月不见,袁博文的变化很大,周身气势更足了,谢云溪身边的几个丫头见了他,头都不敢抬了。
袁博文看到榻上的大胖儿子,也一脸惊讶:“长这么胖了!”
袁淮安也不认生,黑幽幽眼睛盯着袁博文看。袁博文要抱,谢云溪笑着问:“你洗手了没有?”
袁博文瞬间回想起天天被督促洗手的日子,他哑然失笑,洗漱了一番后,抱起袁淮安。
谢云溪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袁博文看着谢云溪,有些幽怨。出门在外,他心里时刻牵挂着,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高州拿下了,黄峥和程士杰准备打林州,霍小北去了泗阳关……”
自打皖州一战后,他们势如破竹,很快就拿下安州,他惦记着高州的盐湖,拿下那里后,就回来了。
如今的北地,北凉已经不足为惧,看到袁军的旗帜,望风而逃的比比皆是。
谢云溪听袁博文讲了局势,也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袁博文。
“采摘下来的棉花已经送到棉纺厂,那里可以脱籽,今年玉米和甘薯的收成也很好。我已经跟张时文商量过了,玉米和甘薯收获之后,刚好可以种小麦,淼淼这几天也正忙着了解市场,要大面积种植小麦,种子的事情不能含糊……”
袁博文听完后问:“如今郴州城里,粮食的价钱下来了吗?”
“早就下来了!”谢云溪笑着,“玉米开始收获,粮食的价钱就开始降了,现在郴州城里粟米已经降到三十六文钱一升……”
玉米和甘薯的丰收,使得其他粮食的需求大大减少,郴州晋州以及附近的粮价也因此下降了。
但在郴州晋州贺州沔州之外的其他州府,粮食的价钱依旧高居不下。南边的战事越发激烈,也使得流离失所的人更多了。南边的流民现在也开始北迁了。棉纺厂都招到好几个来自江陵一带的熟练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