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篝火烧着,白天的疲乏上来了,有人打起了哈欠。袁归站起身:“跟我到那边转转吧。”
那人揉了揉眼,还没起身,又被袁归拉住了:“那边,是你们的板车吧?”
庄家家丁定眼一看,惊叫一声:“坏了,有人抢车!”
篝火旁边坐着的另外两个家丁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喊道:“站住!你们在干什么?”
说完,三人朝着那边过去了。
袁归手慢了片刻,一个都没拉住了,急得跳脚。他早得了袁博文的嘱咐,任何时候人都是最重要的,一辆拉货的板车能值几个钱?这一看就知道还有后手。
他连忙拿起地上的锣鼓敲起来,声音才起,就见到四面八方钻出了好些个人,各个手上拿着家伙。其中有两个正冲他而来。
眼见人就要到跟前了,袁归只得丢了锣鼓,捡起了一旁的棍子。
袁博文跟谢云溪交待了几句后下了马车,手里拿着佩剑,瞧着过来的人就捅。他下手很准,一剑就见了血,后面的人一时吓得不敢上前。
福伯手里拿着扁担,瞧着一个后脑勺就捶,那人惨叫一声倒地。福伯护着念荟来到袁博文旁边:“老爷!”
袁博文盯着前面的人:“念荟上车!”
他说着话,手里的剑也不好含糊,划伤一个上前的抢匪。
念荟吓得不轻,掀开帘子正要上去,对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她心里一惊,差点叫出声。
谢云溪一把将念荟拉进来,又把手中的匕首塞到了她手上,自己则又拿起了一旁的弓/弩,搭箭拉弓,动作流畅。
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为了找到能回家的办法,走南闯北去了很多地方,也遇到了不少险境。当下里谁都没慌,一个在车上应对,一个在车下砍人。
庄家那边则乱成了一团,庄炜拿着佩剑护在女眷的马车旁,但他完全没有袁博文的从容淡定,此刻提剑的手都在发抖,好在他家的人多,很快聚拢过来。另一辆马车一时没人看守,抢匪上了车,搬了东西就走了。
有家丁要追,庄炜叫住他:“回来!保护好老夫人!”
已经得手的抢匪刺激了同伙,原本不敢上前的这会也猛冲起来。庄炜虽提着宝剑左劈右砍,却一点章法都没有,还是叫人上了马车,一时间马车里哭声喊声响成一团。
袁博文见情况不好,又砍倒一个后,把袁归抓了过来:“你在这边守好,不准任何人上车!我去那边看看!”
他提着剑冲到庄炜跟前,一剑捅伤一个抢匪后,又把往车上爬的另一个人揪下来,上了马车就见里面的人挤成了一团。
庄老夫人抱着孙子,手里拿着一支带血的金簪,庄夫人披头散发护着他们。
袁博文把抱着手惨叫的抢匪一脚踹了下去:“没人受伤吧?”
庄老夫人摇头:“我儿呢?”
马车旁边的庄炜听到声音:“母亲,我在这里!”
袁博文见人没事就下了车。庄炜见袁博文这么凶猛,这会也有了胆气,砍伤一个后,又要追另一个,不料这人是个狠茬子,反手夺过了他手中的剑后,一下刺中了他的胸膛。
庄炜不敢相信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人往后倒了下去。
“老爷受伤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丁叫了起来。
场面更加混乱了。
袁博文抢到庄炜跟前,按住他的伤口。
庄炜死死盯着他,正要交待后事,袁博文阻止:“你别说话!这伤云溪会治!”
原本绝望的庄炜也生了勇气了,点了点头,安心躺了下来。
袁博文一把抓住了庄炜的手,教他捂在伤口上:“按好了!”
庄炜点头。
得了手的抢匪纷纷跑了,没跑的要么被围住了,要么受了伤。袁家马车这边的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谢云溪也看到了庄家那边的情况,找出一个袋子下了车,与赶过来接人的袁博文刚好对上了。
夫妻俩来到庄炜跟前,配合十分默契,一个帮忙解衣裳,一个在拿药。
谢云溪看了一眼中剑的位置:“不要紧,离心脏还远!”她按住了伤口,让袁博文拔剑。
剑被拔出来时,血也喷了出来。下了马车的庄老夫人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腿脚一软,差点倒地,庄夫人则一下晕厥了过去。
谢云溪连忙消毒止血,她现在很庆幸,女儿上次传过来的药很全,碘伏棉签都有,止血的中药常备,抗生素也还剩下了不少。
现在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了。她剥了两颗胶囊塞进了庄炜嘴里,嘱咐他咽下去。好在庄炜的伤在肩胛处,天冷,穿的厚,伤口也不深,性命应该无碍。
伤口处理好了,袁博文嘱咐家丁们把人抬上了马车,又安慰庄老夫人:“伯母放心,玉瑾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