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有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要让陈菩知晓…
但被陈菩这样问出来时,李笑笑心里却有些没底,
“我不知道…”
李笑笑护住小腹,话语的声音越发小,几乎融进了雨声中…
她是要捏住陈菩的,但显然没想过如果被陈菩问起,她要如何说。
当然。
她也没想过陈菩会在这夜抛出这样一句话来,她能清楚的察觉,陈菩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好糊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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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化二十年的这场雨,连绵至第二日的初晨才见日。
微光透过浓云照进庭院,房檐上的滞水未能排干,滴滴答答的在檐下内外砸出一道清晰的湿沉界线。
陈菩的身上总是会带着能让她身上暖和一些的温度,然而李笑笑仍旧在这一夜里衾枕难眠。
今日天虽然不好,但沈威与东陵口中所述的萧家人务必会来趟城郊的宅子,李笑笑屋里头没有个支使的人,故而东陵很早就到了这边。
或许是习惯了小公主的晚起,因而东陵在外厅看到小公主单薄身影的时候,还是愣了下。
“公主醒的这样早?”
“雨声太吵了,睡不着。”李笑笑随便编了个幌子,却又想起了什么:“吉福没有回来。”
东陵说着上前,伸手碰了碰桌上已经冷掉的琉璃茶壶,觉出里面空了壶,东陵便将茶壶撤了下去:“昨个儿与夫人说过了,等下国公爷回来会寻人去司礼监要人。”
“去时不必过面司礼监的人,寻一个叫肃月的姑娘便可。”李笑笑点了点头,勉强打起一点精气神。
她总觉得哪里奇怪,昨日阿尔斯兰带她走的急,将吉福落在了宫中,张诃也没能跟来。
吉福没见到她,回去必能见到张诃,张诃是陈菩安排的人,没见到她安全到沈家这边大抵会带着吉福跟上来。
可这两个人偏偏谁也没露面,昨日与陈菩也没来得及细问。
“好,那我先收拾公主的床榻,等下带您去夫人那处用饭。”东陵点了点头。
“我饿的不太想动,劳烦东陵姐姐将早膳带到这边来,我吃好再去舅母处请安。”
陈菩不知怎的没有被她起身的动作吵醒,他这个人素来不爱睡觉,若是被东陵吵得醒了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李笑笑也有些紧张,连忙拽住了东陵,将她拦在了外头。
东陵步子也慢些,看着小公主有些别扭的神色,只以为小公主可能还想偷偷回去睡一会儿,应了声是,便先出去了。
陈菩好似还未醒,李笑笑听着东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埋进内寝,坐到拔步床上,轻轻推了推陈菩横在拔步床外侧的手臂。
这张拔步床并不比司礼监的床宽敞,睡李笑笑尚可,但陈菩躺在上面要屈膝,算不上十分舒服。
小公主方才遮掩,但陈菩还是被东陵的声音吵到了,彼时被李笑笑轻轻一推,他便握住了她的手,拽着她屈身压到了他的胸膛上。
“厂公走不走,我的侍女可是要来掀被子了。”李笑笑顺着陈菩的力气半跪到塌边,有些嗔怒的看他。
“厂公一把年岁了,怕什么人瞧。”陈菩听出了李笑笑这是在赶人,揽住李笑笑的腰肢,便要将人掉转进内侧。
“皮厚..”李笑笑小声嘀咕了句,摁着床边没让陈菩将她捞回去,反牵着他的手往她胸口压了压:“胸口闷,出去透透,顺便迎着东陵,免得进来还要平白帮厂公这不怕人瞧的遮掩。”
掌心触上柔温,陈菩便纵容的想施力,偏李笑笑推他及时,陈菩落个空,圈着李笑笑腰身不让她走,又恐力道不对,往上移了移,正圈住她的胸沿:“这儿不是也能迎着东陵,趴过来咱家揉揉就不闷了。”
“疼呢..”刚触上男人有力的手臂,李笑笑便瑟缩的躬了下身子。
陈菩似乎独爱女儿家的这处,昨日被玩的有些红肿,才上过药,不知是压根没好全还是药物作用,稍沾上什么东西李笑笑便觉得整个都一涨一涨的疼。
“落雨天寒,夹袄穿好再出去。”
倒只是觉得好玩,没想过真把那里磋磨的不成样儿,瞧着小公主抗拒,陈菩便松开了手臂。
“知道的。”李笑笑今晨也觉出了冷,应了陈菩穿了件厚些的夹袄才出门。
沈家在郊外购置的宅子并不比国公府与禁庭,几进几深的殿宇。
李笑笑虽看不到,但昨日听东陵说过,也草草的将这件院子走了一遍后,也熟悉了个大概,知道这里没有长廊环宇,前堂是四周皆可见的一处院地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