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有了睡意的时候,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车外也传来了一声少女的惊呼声,随即是吵吵嚷嚷的各种声音。
随着马车骤停,阮娴的身体不受控地往前倒去。下一刻,一双手就扶住了她,她倒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
她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宿寒芝近在眼前的脸,愣了一会儿后,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过于亲近的动作。她脸有些红地坐直了身体,掩饰性地撩开了窗帘,看向外面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盛萱兰看了宿寒芝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下了马车。
宿寒芝则好像对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关心似的,依然留在马车里。阮娴则掀开窗帘,将脑袋伸了出去往前方看,却只见人头涌动,只能隐约听见一个少
女的哭泣声,却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抬起了脑袋想要细细看的时候,却一时不慎撞在了车窗上。她痛的“嘶”了一声,然后就下意识地缩回了头。
下一刻,一只手就放在了她脑袋上撞到的位置,还帮她揉了揉。
“怎么这般不小心。”
阮娴看着宿寒芝的举动,撞到的地方倒是不疼了,只是被他冰冰凉凉的手碰到的地方,却热热的,还痒痒的。
“还疼吗?”宿寒芝问道。
“不疼了······”
阮娴看着宿寒芝收回了手,她下意识地用袖子抹了抹那个地方,好像这样就能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抹去似的。
这个时候,马车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宿寒芝收回手之后,他们两个人一时间就都没有说话,马车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静谧而暧昧了起来。
阮娴有些坐立难安,连目光都不知道应该落在什么地方。而此时盛萱兰已经出去了好长一阵子都不曾回来,阮娴犹豫了一下,就想掀开帘子下去看看。然而,她的手刚碰上车帘,一只手就已经将帘子拉开了。
拉开帘子的是盛萱兰,站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少女。
那个少女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有些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衣服的主色调是藏青色的,袖口和领口却又是彩色的图案。头发上还戴了一点银饰,行动起来叮叮作响。
此时,她秀气的五官上都染上了一些病容,脸色极为苍白。她整个人被盛萱兰扶着上了车,看上去好像受伤了的样子。
好在这辆马车足够大,所以就算多了一个人也丝毫不拥挤,
盛萱兰小心翼翼将少女扶到自己身边坐下,刚刚坐下,那少女就体力不支地闭上眼睛,好像十分虚弱。
盛萱兰见状,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宿寒芝,道:“师兄,这是繆姜姑娘,清河谷南枯圣人的徒弟。”
南枯圣人是南疆地带的一个巫师,曾与无恨山的掌门有过交情,曾与无恨山掌门交流过,想将自己的徒弟送上无恨山修行。
南疆处于十万大山深处,深山环境更有利于夜叉生存,因此南疆人民苦夜叉久矣。而南疆地带多施行巫蛊之术,然而对力量强大的夜叉来说,蛊虫起到的作用极为微小。因此在对付夜叉上,他们当然比不上以剑为主要武器,修行绝对力量的无恨山。
因此南枯圣人决定送南疆弟子去无恨山修行,而盛萱兰拿出的,就是南枯圣人给无恨山掌门写的信。拿着这封信,他的弟子就可以不用通过选拔,顺利进入无恨山。
宿寒芝接过那封信,视线落到了信封上的那滴血迹上。
盛萱兰见状,看向受伤后的繆姜,有些不忍地道:“据繆姜说,南枯圣人已经死在了夜叉的手下。依赖于圣人的舍身保护,她才能逃出生天,但她也同时受了重伤。”
听到这里的时候,宿寒芝才终于出了声:“南枯圣人死了?”
盛萱兰点了点头。
虽然这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如果繆姜说的不假的话,这确实是事实。
阮娴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瞬间,她将就书中描写的南枯圣人和他们谈论中的人联系了起来。
书中确实有一个叫南枯圣人的人物,无恨山也有一个叫繆姜的弟子。
看来,就算剧情发生了很多变化,大体上也还是按照书中所写的在进行。
南枯圣人确实是一个名字刚出场就死了的人物,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却最终死在了夜叉手上。他只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徒弟,也就是少女繆姜,带着仇恨活着回到了无恨山。
原书中繆姜只是一个配角,着墨并不多,南枯圣人的死也更多也是为了渲染紧张气氛,因为一般的夜叉根本不可能会是南枯圣人的对手,而如今就连这等传说级的人物都死在了夜叉的手下,那就进一步地增加了一个猜想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