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都未得一次机会面圣,众郎的重心都放在隐蔽不出的帝王动静上。
“既然今日有博弈,若能在陛下跟前得到赏识,诸君,可不要藏拙啊,尽管放马过来。”
“少废话,就说是文比武比还是二者皆都一起算上?”
“自然是二者一起,听我父兄谈及,陛下文武皆通,我等岂能不照之效仿。”
男子这边消息不胫而走,动静和威势都有抓人瞩目的意思,引得听到动静的人纷纷侧目。
仆从到太后和命妇们跟前传话,“太后,公子们说想要比武,需要借用行宫一角,还请太后恩准。”
陈太后:“那就去西苑校场,那里都是行宫侍卫们平常操练的地方。”
“陛下呢?到了吗?”
人前陈太后跟梁寂鸾还维持着母慈子孝不撕破脸面的状态,既然梁寂鸾自己要来行宫,正好也免去她帮他选上后妃,还要向他请示的麻烦。
只要这些高门贵女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就会挖空心思来获得帝王的关注,届时百花争艳,总有一朵花能落入他人眼中。
先帝曾经就有许多后宫妃嫔,她不信一脉相承的亲儿子,还能是个大情种。
“陛下所在的玉水园有侍卫看守,奴婢去请过,被交代不许打扰。”
仆从面露为难,梁寂鸾那边一向规矩森严危,未经允许亦或是频繁叨扰,都会被侍卫拖下去惩治了。
然而陈太后抬高下巴,命令道:“再去请一次,就说是哀家的意思,邀他来赏花,既然来了,何必闭门不出,这么多儿郎等着他奖赏,可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心愿。”
“是。”
下人疾驰奔走,陈太后的目光重新放回到院子里年轻充满朝气的面孔上,只有命妇们面面相觑,然后一道声音如同开着玩笑般响起,“陛下当真会来吗?先帝在时,陛下好似就不大喜欢这些热闹,这么多年,花娘花萼苑里也会竞选,可是送了那么多人入宫,竟没一个能得陛下青眼?”
“妾身只怕,这满园的春色,也留不住清心寡欲的圣上。”
印象中,梁家这支血脉就是比较奇特,历代帝王大多比较倾向于拥有特殊血脉的梁家子弟,陈太后在宫妃中并不怎么得恩宠,皇后之位倒是做的颇为体面。
真正被先帝看重,还是因为生下当今圣上,圣上承袭祖上血脉,性格却格外冷僻,除了先帝和谁都不够亲近,连带生母都和待身边下人没什么两样,这样冷漠的孩子,哪个母亲能够容忍。
然而这是在帝王家,不是寻常百姓,更不是大家之族,宫中最忌讳帝王有所偏颇谁,陛下这样的性子,无异于最适合不过这个位置。
既不会担心母强子弱,亦不会忧虑外戚误国。
只是这些年,陛下后宫无主,更无心女色,也就没有一个女主人来打理后宫,难免会让太后独占一头,心生一些不该生的心思。
如今太后突然有意要帮陛下选妃,命妇们本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从家中出来前,还猜测会不会是太后一厢情愿,如今陛下一来,倒是纷纷改观,觉得应是陛下那里也露了口风,才会允许太后做这等主张。
不管之前再怎么不近女色,到了年纪也该娶妻生子,否则梁家血脉岂不就断在了这一代,即便梁寂鸾不在乎,朝中大臣也会请命上书,求他给大梁留个血脉。
只要消息内通,陈太后和梁寂鸾真正的关系实则还是瞒不住,命妇们没有把握陈太后真的能把陛下请来,可是太后目光放到不远处的年轻小娘里,不知看到的是谁,信誓旦旦道:“他不会,他定然会来。”
命妇追问:“难不成,这当中已有陛下心仪之人?”
却见太后只是笑而不语,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众人转移到西苑校场,连同翁思妩也得随同大流,被一众小娘子簇拥着去看这帮世家公子比武艺。
她观察了一番周围,从早上起就发现今日这些小娘们各个都打扮得很精细,这些头面和衣裳都花了十足的心思在上面,比昨日更耀眼。
她们的目的自然是从梁寂鸾来后,更加明确,都想入宫去,侍奉在帝王身边。
焦衷耳:“你瞧我这对粉蝶花钗,好不好看?是不是有展翅要飞的意思?够不够吸引人?”
马宥拂给表妹捧场,“确实栩栩如生。”
再看翁思妩,“阿妩怎么打扮得这样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