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凶猛,短时间内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粗而密的雨线如同厚帘,挡在眼前,完全遮住视线。
天气状况太恶劣,下山有危险,逼不得已,两人只能重新回民宿订房,再暂住一晚上。
前台小姐姐笑容甜美,服务周到:“不好意思,只剩下一间房了。”
有其他顾客在网上预订了孟况住的那间房。
全民宿二十几套房,只剩下舒采住的那间处于无人预订状态。
舒采:“……”
雨势渐大,如同瀑布般飞流直下,在地面上砸出一朵朵盛放的水花。
再不订房,可能连最后一间都抢不着了。
也不是第一次和孟况共住一间房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跨年夜那晚的场景再现。
两人淋了雨,全身湿透,发尖滴水。
唯一的不同是,跨年夜那时是冬天,衣服穿得厚。现在是夏天,衣服穿得薄,淋湿后会变成半透明状,紧紧贴在皮肤上。
特别是孟况穿着的白衬衫,已经几乎是完全透明的状态。
随着大片冷白皮肤露出,舒采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腰窝,和手臂上游走的青筋。
“……”
喉间干涩,舒采咽了咽,生硬地撇开目光。
然后。
更生硬地撇了回来。
这宽肩窄腰,和紧致的薄肌曲线。
很难忍住不看。
孟况整理完东西,一回头,恰好对上舒采“如饥似渴”的眼神。
他垂眸,看了下自己一览无余的上身,轻笑着走上前,用迷离的声线道:“吻我。”
大雨仿佛不仅淋湿了他的衣服,还淋湿了他的声音。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卷入潮湿水汽中。
包括舒采呼吸的空气,似乎也变得黏着不堪。
她的呼吸节奏因此而急促。
“唔。”她乖乖伸手,搂上他的脖颈,然后朝他的两瓣唇吻上去。
孟况脊背一僵。
他没想到,舒采这么听话。
体内汹涌的情|欲再也压抑不住,野兽破笼而出。
他大力锁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像要把她揉进怀里融化。
雨声淅淅沥沥,吹响鸣奏曲。
被这大自然曲子的节奏带动,两人亲得比周五机车上那一次更为激烈。
孟况身上的衬衫被舒采抓出更多褶皱。
亲吻上头时,对外界的感知力将直线下降。
充盈感官的,全是面前人的温度和声音。
舒采再睁开湿漉漉的眼睫时,发现自己已经和孟况滚到床上。
房间里光线昏暗,最适合隐藏疯狂生长的情|欲。
孟况却伸手将床头柜上的中式氛围灯打开,让光线更集中。
“想知道我哪里性感吗?”
“来看。”
床边地面上多了几件衣服。
“我都听你的。”
“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舒采,你刚盯着我看,是想睡我吗?”
孟况轻声呢喃,如同念下最具诱惑力的咒语,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沉沦。
行李箱中,还装着他们这两天抄的经书。
静心,禁欲,这些修炼的功课全都化为虚影。
人啊,本就因欲而生,由欲滋养。
舒采情动,身体想要更多,理智却在抗拒。
孟况那里看着太有资本了。
很唬人。
她是第一次,怕痛。
孟况拂去她额上的发丝,温柔诱哄:“我会轻一点。”
“你多长。”舒采羞赧问道。
孟况弯唇:“十八。”
十八和一百八是刻入男性骨血中的数字,代表着他们的倔强和尊严。
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对面宣称身高时,几乎都会说成一米八二。
而自称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实际身高往往只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九之间。
孟况口中的十八,大概和其他男人嘴里的一米八一样,多少含点虚假成分。
理智放弃抵抗,情|欲占领高地,舒采闭上眼睛,等待承受狂风疾雨。
孟况单手撑在枕头边,腾空支起身体,另一只手则够上床头柜,打开,从里面拿出某样大号安全防护用品。
每朵花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季。
郁金香是,舒采也是。
她会开在暴雨中,和她喜欢的人一起,迎接花季的每个清晨。
……
周一早上醒来。
第一个闯入舒采脑海的想法便是:孟况是真的狗!他确实谎报尺寸了,但却是反向谎报!绝对不止十八!啊啊啊啊啊啊!
大床另一半空落落的。
被窝还温热,孟况应该没离开太久。
一夜荒唐,透支太多力气,舒采任由自己陷进床里,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