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星际](102)

声音陡然拔高。

炽树的声音则低下去,喉头如割地说:“克里琴斯。”

规矩礼貌。

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你叫我全名?”克里琴斯冲上来,抬起手差点又要去揪他的衣领。

但这次因为炽树反应得快,退后了一步,所以他抓了个空。

克里琴斯更来气了,他挥空的手握成拳,说:“你在跟我发脾气吗?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好像在指责我对你始乱终弃一样。我们又没有真正交往过。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说不上来。

炽树更难受了。

他的眼神怎么了?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他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了。有那么糟糕吗?

他不敢再看克里琴斯,垂下眼睫,提起一口气,说:“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

克里琴斯很是烦躁地命令式地说:“没有的话,就给我振作起来好好做测试!”

炽树举起一只手:“我有在好好做测试。”

话题又回到一开始。

克里琴斯:“那为什么同调率会那么低?五年前都没这么低!”

炽树:“我不知道。我没有偷懒。”

克里琴斯:“不是你的错,那难道是我的错吗?”

炽树:“是我的错。我想想办法。”

克里琴斯:“你哭丧个脸能想到办法吗?不就是两句话而已,至于这么沮丧吗?”

炽树:“没有啊,我还好。”

克里琴斯:“还好个头啊!你找个镜子照一照吧!”

甚至还伸手将他往卫生间的方向推搡。

没推动。

炽树跟扎根的树一样,纹丝不动。

炽树有点绷不住了,声音低沉如闷雷,他拒绝说:“不。”

克里琴斯愣愣,问:“什么?”

其实现在克里琴斯也没对他说什么很过分的话,起码没有数小时前在基地那么多人面前拒绝他的喜欢那么过分,而且,他也已经调/理自己的心情好一段时间了,也找好了这样那样的理由。

他应当冷静了才是。

不就是小小的失败而已吗?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在和克里琴斯相识以后的十几年里,他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应该完全可以接受啊。

可是,可是……就是很奇怪地,名为“要善解人意”的心弦突然断了。

炽树有点难以忍耐地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所谓的上/床能提高同调率就是胡扯。”

克里琴斯抿唇,一动不动,脸色沉沉看着他。

炽树吸一口气,说:“我听你说的时候就不信,我一点也不信。但我没有说,因为我拒绝不了能和你上/床的诱/惑。我十七岁第一次做春/梦的对象就是你。”

克里琴斯心慌,又难堪,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你恶不恶心?”

刚开口,炽树马上接话,斩钉截铁地说:“对,我恶心,我就是这么恶心。”说着,他猛地抬起头,金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暗色的火,“我喜欢你这件事,就这样让你觉得恶心是吧?”

原本只是细密隐秘作痛的心上伤口像被突然撑大、撕裂,疼得克里琴斯一时间忘了呼吸。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

所以,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像傻掉了。

也很可怜的样子。

炽树只看一眼他这样为难、茫然的模样,就是再气也气不起来了。

炽树马上后悔自己刚才那句话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大声,你看,把克里琴斯都吓到了,他不想这样的……

于是,又用深呼吸忍耐回去。

炽树说:“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你觉得不恶心。”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干脆都说了实话:“可是,克里琴斯,我对你的喜欢就是这样的。我想和你约会,想和你牵手,我也想和你接/吻,想和你上/床,我就是这样地喜欢着你,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也知道我卑鄙,我没有反驳你的邀请。我是存着私心参加了我并不相信的所谓的实验。”

“你有多好强我是知道的,我明白在此之前,你一定不会停止。这样卑鄙的我,被你在公开场合说不喜欢也是活该的!”

前两次炽树跟他表白,和向他逼问要他交往时也很会说,但今天又更不一样,简直是个疯子。

听到这,克里琴斯回过神来一下,说:“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啦?

我只是说我又没让你喜欢我。

克里琴斯想。

也没能说出口,再次被发疯的炽树给截断:“行了,行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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