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点什么,翘起二郎腿,满脸戏谑,不冷不热地嘲讽道:“清竹还是不搭理你?”
梁成舟“嗯”了一声,又无奈一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随手把酒杯丢在黑色玻璃桌,手肘撑在两条腿的膝盖上,弓着背,头也低垂着,额前的碎发顺势耷拉下来,将他的脸笼罩进阴影里。
嗓音低沉:“把我当瘟神,见了我不是躲就是跑,回来快一个月了,她的脸我都没看清过。”
唐贺森闻言愣了片刻,先是笑了声,后又忍不住吐槽:“梁成舟,你没长腿啊?”
“她跑你不会追?”
“腿是摆设?”
“为了好看?”
“我要能追上,跟你在这废话?”梁成舟眼皮微垂,想起天桥底下那幕,林清竹一看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想逮也没机会。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喝光。
他此刻非常后悔,要是早知道见她一面这么难,那天早上她一出许家小院的门,他就该下车拉住她。即使那天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连跟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真没用。”唐贺森哈哈大笑,也闷下一口酒,毫不掩饰地嘲笑他:“梁成舟,你行不行啊?姑娘都追不上?”
梁成舟眉头紧锁,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脸色臭得不能看。
“怪谁?”看他那可怜样,唐贺森笑得更大声了,给他递了支烟,又帮他点燃。
话语颇为讥讽,却还是正色道:“还不怪你自己?人姑娘在身边的时候你不开窍,她跑去伦敦读书你也不知道跟着。现在搁这儿借酒消愁?买醉给谁看?”
梁成舟轻吐烟圈,奶白色的烟雾飘在空中,很快就散了。
他也很懊悔,他不知道林清竹退学,也不知道她去伦敦,等他追去已经晚了,她连见都不想见他。他没办法,只能等着她,这一等就是五年。
抽完一支烟后,梁成舟又端起酒杯跟唐贺森碰了一下,神色不耐,嫌他废话多,“找你来喝酒的,能不能把嘴闭上?”
“得。”唐贺森摆摆手,懒散欠揍:“我不说了。”
手边的酒瓶很快经见底,唐贺森看梁成舟眼神开始迷离,嫌弃地踢了他一脚,“醉了?打电话让王深来接?”
梁成舟摇头,招呼服务员再上一瓶同样的酒。
“行了,想装可怜也得有人看,清竹又不在,没人心疼你。”唐贺森伸手抢走他手里的酒杯,撂在桌上,“你真喝进医院了,问夏要知道是跟我一块的,准得找我麻烦。”
梁成舟抬眸,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调侃道:“我又不是你。”
他说的是唐贺森去年夏天有次喝酒喝到胃出血,半夜进医院的事,说是为了个项目,跟甲方喝急眼了,实则不是。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唐贺森秒懂他什么意思,像被人踩住尾巴,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梁成舟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给两只玻璃杯里都倒了酒,拿着其中一杯举在半空中,“喝不喝?”
唐贺森端起另外一杯,一口闷了。
第9章 躲避 她已经把心交出去了。
同一时间,林清竹跟蓝禾在了大学城那条标志性的商业街吃烤鱼,渝市本地的特色美食之一,万家烤鱼。
因为是家老店,又遇上周五,生意火爆,人声喧杂,店里人非常多,大部分是都附近学校的大学生。
青春热血的少男少女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吃肉说笑,热闹欢乐的场景让这个寒冷的冬季好像多了一丝火光。
蓝禾手里拿着瓶椰奶,嘴里咬着彩色的塑料吸管,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说完发现旁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清竹手里的筷子杵在碗中,微低着头,双眼无神,一看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清竹?你怎么了?”
林清竹回神,眨了眨眼,笑着说:“没怎么,还吃吗?不吃我去结账了?”
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差点儿撞到端着盘子给隔壁桌上菜的服务员,还好蓝禾及时拉住她胳膊,将她拽回了座位。
“不急。”瞧林清竹心不在焉的样儿,蓝禾凑她近些,拉着她手问:“你这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必须跟我说,不说不让走。”
林清竹思考几秒,抬头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拉着蓝禾去收银台结账,“这儿太吵了,出去说。”
出了烤鱼店,俩姑娘沿着商业街闲逛,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小摊,种类很多,山楂、草莓、蓝莓、青提……一串串摆在柜台上,被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着,看着色泽诱人,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