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咬死他。
直到嘴里出现难闻的血腥味,林清竹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崩溃来的比想象得快。
再也控制不住鼻尖的酸楚和心底的难过。
林清竹浑身都在抖,放声大哭起来,她边哭边问:“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不让我走?”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
“为什么……”
脖子的疼比不上心底的疼,梁成舟的心在抽着疼,疼得厉害。
手掌轻轻地拍打哭到崩溃姑娘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安抚她,“不哭,不要哭。”
抚摸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卷发,从后脑勺到发尾,“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总让你哭。”
在她哭声越来越来弱,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清竹,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他此生最后悔,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就是五年前丢下她。
让她觉得——梁成舟也不要林清竹了。
……
林清竹洗完澡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光着两条腿觉得非常不自在,她没有换洗的衣物,梁成舟给她找了件他的衬衫当睡衣穿。
衬衫再大,也只能遮住屁股下面一点的位置,动作大一点都有可能会走光。
她一直的习惯都是洗完澡必须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物,她刚习惯性把脏的内|衣裤给洗了,所以此刻衬衫里面空着什么都没穿。
也有想过穿酒店的浴袍,但一想到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就怎么都接受不了。
可穿着梁成舟的衬衫,跟他待在一间屋里,还真空在他面前晃,也太尴尬。太暧昧,太不合适,太不可以了。
所以,林清竹出去后对梁成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找条裤子。”
梁成舟带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邮件,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听见声音下意识偏头看过去,一眼瞧见林清竹那双白皙笔直的长腿。
不自觉滚了滚喉结,匆匆扫两眼后立马移开视线,撩起眼皮看她的脸,“你说什么?”
林清竹别扭小声地重复:“给我找条裤子。”
“没有。”梁成舟摇头,“我来工作,只带了几条西裤,你穿不了。”
他们一起住过几年,他自然知道林清竹洗完澡不穿脏衣服的习惯,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他给她找条裤子,她肯定是把脏的内衣裤洗了,里面没穿。
“西裤也可以。”林清竹觉得有裤子穿就行。
体内燥意升腾,梁成舟指节低着鼻尖假意咳嗽一声,意味不明道:“会不舒服。”
她里面光着,那里的皮肤娇嫩,怎么禁受得住男士西裤的摩擦。
林清竹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小脸涨得通红,有一瞬间她是真想冲到梁成舟面前,把他身上的睡衣扒下来自己穿,或是拿去烧了剪了扔了。
凭什么他自己穿着干净舒适的男士睡衣,而她连件换洗衣物都没有。他非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助理和司机都睡了,我不能酒驾,真不是不送你回市里。”梁成舟边说边起身走到她面前,瞧见她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都扣上,将胸前的位置遮得严严实实,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你要不介意,我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这件能舒服点儿。”
“不要。”林清竹忿忿,眼神嫌弃,手比划着做了个拒绝的动作。
而后手一摊,“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
“不安全,我不放心。”梁成舟眉眼带笑,很轻地打了一下她摊着的手心。
看着她,他就觉得开心。
林清竹站在他面前,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儿,长发湿哒哒地披在肩后,粉白粉白的小脸儿倒是挺可爱的,因为刚在浴室哭得太厉害,这会眼睛和鼻头都还红红的,像是被人欺负过。
过分宽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更是显得身体格外纤细瘦小,她还时不时吸一下鼻子,神情带着些许幽怨,整个人瞧着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梁成舟发现,林清竹穿白色是真的好看。
再配上她那张娇俏灵动的脸,很轻易就能把人心底深处的邪念勾出来。
他不能想,一想身体里的火就会烧得更旺,也不敢低头,她不只光着两条腿,衣服里面也光着。
把她留下来,是给自己找罪受。
可要放她走,他又不乐意。
“有什么不安全的?”林清竹撇了撇嘴,执意要走,“我又不是无证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