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容青萱将门打开,右手握了个纸团,只是那纸团上沾了不少的墨,凌十寒好像知道容青萱打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凌十寒直接卷起袖子,将容青萱右手上的剩余墨迹擦掉,容青萱往后一缩,被凌十寒看了一眼,才重新乖乖伸出手。
她垂着眼嘀咕道:“我就是心疼衣服嘛。”
哪有拿衣服来擦墨迹的道理,而且凌十寒这身衣服好像还是不久前新做的。
被凌十寒听了个正着,凌十寒举起容青萱那明显调色不均的手掌问:“不心疼手?”
“手我可以洗啊。”
“衣服不能洗?”
容青萱不继续狡辩了,凌十寒想起来上次容青萱自告奋勇要给她洗衣服,最后那件衣服直接被容青萱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凌十寒,还有落茴和花语,纷纷不可置信地望向容青萱。
要知道,即使是高手如她们,也没有谁在洗衣服的时候将衣服扯破了的。
容青萱显然也想起来了,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可能不太擅长洗衣服这件事。
凌十寒走到书桌前,将掉落在地上已经成了两半的砚台捡起来,她拿起半块砚台问容青萱:“在屋子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方才的心虚还没散呢,打碎砚台的心虚又涌上来了,容青萱将头压得极低极低,凌十寒道:“砚台是不能在地上砸出来个缝的。”
容青萱:“……”
她又没想这个,她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我没做什么呀,就是写了两个字。”
凌十寒在书桌上扫了一眼,而后发问:“字呢?”
“对哈,字呢,字呢……”
容青萱灵机一动,将手里的纸团递到凌十寒面前,“字在这里。”
凌十寒挑了挑眉,也没戳穿容青萱,她接过纸团,拆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看看容青萱。
容青萱巴巴地望着呢,她记得她好像是写了几个字来着,正要画小像的时候,凌十寒就敲门了,应该是天衣无缝吧,但她难免怀疑自己记错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纸团原来是张纸条,行笔也是竖着的,虽然上面有大片大片的墨,但好在容青萱写的东西并没有被遮掉,上面写了凌十寒和容青萱的名字,只是……凌十寒实在是琢磨不透,边上的那个圈圈是为了什么。
她将纸条拿到容青萱面前,指着那个圈圈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脑袋,但容青萱是不可能告诉凌十寒的,她解释道:“我写累了,就在旁边画了个圈圈。”
这倒是很有可能,容青萱向来不专心,别说是画个圈圈了,就是将整个纸条都画上,她也干得出来。
“昨日花语不是买了宣纸回来,怎么不用一整张?”凌十寒的左手边,赫然放着一堆根本没有用过的宣纸,她一时找不到容青萱这小小纸条,到底是从哪张宣纸上裁下来的。
而且这张纸条……居然难得的有几分眼熟。
“你也知道的,我写字就是心血来潮,写不了几个的,我想着,省点纸嘛。”
这圆的,容青萱都想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耶,她实在是太厉害了,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听起来毫无破绽,但凌十寒知道,事情远不如容青萱说的这么简单,她从前写字的时候何须关着门如此谨慎,等到她写出一个字来,恨不得将全院子的人拉出来观赏,还非要她们每个人都赞美一遍。
但又没有证据,凌十寒只好暂且搁置下了,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稍微一动,掖在桌子边缘的红纸就掉了下去。
容青萱:完蛋。
凌十寒将红纸捡起来,她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什么?”
容青萱开始胡言乱语,“我用来剪窗花的。”
“窗花?”倘若凌十寒没有记错的话,窗花应该是要在过年的时候贴的吧。
而此时,尚还没有到夏末。
看来是瞒不过去了,容青萱哭丧着脸往凌十寒怀里一坐,说出整件事的真相。
“我们不是要走了吗?婆婆告诉我林州有一棵姻缘树,只要将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其中一个人的小像画在红纸上,而后挂上树,两个人就能一直在一起。”
自从绑定上了系统之后,容青萱难免有点迷信,发现神鬼之事还是要信一信的,所以她才变得格外怕鬼。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万一这些鬼就想找个胆小鬼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222表示不服,它们这是智能系统,跟什么神啊鬼啊的,是不一样的。
凌十寒重新审视起那个圈圈,“……所以这是我的……”
“头啊,我正要画脸的时候,你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