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寒低了低头,她今日来了兴致,很想吃云片糕,而且她不想吃头一片,她想吃第二片。
……
次日下朝之后,公主府来人等在宫门外,请凌十寒前往公主府一叙。
公主已经不喜欢莲花了,她院子里的那几口水缸都叫人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池塘。
池塘要比水缸大得多,里面能养的鱼自然也要比水缸里的鱼多,这一次公主扔一把鱼食下去,多的是鱼扑过来争抢,溅起来了不小的水花。
凌十寒就站在边上看公主往下抛鱼食,公主玩够了,才停下来,她望着那些鱼儿饶有意味地问凌十寒:“你说其中,有没有我的那些哥哥?”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二皇子和四皇子,总是在里面的。”
这几日二皇子和四皇子不止是私下斗得厉害,就连在朝堂上,两方也撕得不可开交。
今日右相提议由二皇子和她一道前往林州,四皇子的舅父句句驳斥,没给右相留半分面子,右相上朝这么多年以来,今日的脸色是最难看的。
二皇子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但局外人,例如凌十寒,她全程都在看乐子,这样的乐子可不常见。
“我听说,差点打起来?”嘉仪兴致勃勃地问,公主是不能入朝的,但消息往往传的很快,不过短短时间,嘉仪就已经听说了。
凌十寒轻轻笑起来,“没那么严重,只是出动了殿前卫。”
都已经到出动殿前卫的程度了,嘉仪又扔了把鱼食下去,看着那些鱼儿抢来抢去,她道:“真想坐在高位上看这一幕啊。”
她指的是那些人斗来斗去,可她的父皇却始终端坐在高位上,一念就可决人生死,这样的权力,怎能不引人趋之若鹜。
嘉仪拔出来了随身携带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方才抢食的鱼就死了两条,血色在池塘里蔓延开来,吓得那些鱼纷纷逃窜。
嘉仪一面用手帕擦着匕首上的鱼血一面道:“这柄匕首是父皇赏给我的,父皇从不让我碰这些利器,你猜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凌十寒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这是西域进贡的,刀鞘上镶嵌着西域十分名贵的宝石,因为这个,父皇就将匕首给了我。”嘉仪轻嗤一声,只当她是宝石,光鲜亮丽,父皇永远宠爱的小公主,殊不知,她的刀剑早已经蓄势待发。
那两条鱼,不过是开始而已。
公主起身,同凌十寒一起去了凉亭,待两人一坐下,就有人过来奉茶。
“父皇向我透露了口风,他有意选我去林州,问我愿不愿意。”
凌十寒一顿,她抿了口茶后问:“公主答应了?”
“还没有,但二哥和四哥突然斗得这么凶,已经让父皇伤了脑筋,他便想选个置身事外的人,原本也轮不着我的。”
“本来定的是谁?”
“当然是我那闲散的四哥了。”嘉仪漠然道,要不是她设计了四哥,这样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她的。
凌十寒听到这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公主昨日引四皇子去凌家,为的是今日,让圣上对四皇子失望,转而选她去林州。
公主有如此心计,确实是高位的不二人选。
“再有一两日,我们就能同去林州了。”嘉仪大有深意地道,“我可是很期待呢。”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有可以一展拳脚的机会。
谈事到快正午,嘉仪留凌十寒在公主府用饭,凌十寒没点头,她着急回去看容青萱的反应。
“被咬了?”果然刚刚进思危院,容青萱就冲到她面前,说自己被咬了,凌十寒看向容青萱,“哪里被咬了?”
进了屋子,容青萱将衣裳往下拉了拉,靠近锁骨的位置果然有些红印子,还是连成片的。
凌十寒蹭了蹭,她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义正严词地道:“夏天到了,难免蚊虫多。”
“那你怎么没被咬?”容青萱不服气地看着凌十寒,不是花卷不是粽子也可能被吃的。
最有嫌疑的就是凌十寒。
凌十寒眼睛都不眨地道:“我也被咬了,在心口上,你要看么?”
凌十寒已经去扯衣带了。
容青萱:“???”
为什么成了大流氓的人是她啊,容青萱急急扭过头,狐疑地问:“真的?”
“你不相信我?”凌十寒冷声道。
容青萱怂了,还是不敢看凌十寒,“我当然、当然相信你啦。”
凌十寒觉得容青萱的反应有意思,她走到容青萱眼皮子底下,好整以暇地问:“你我同是女子,你怕什么?”
容青萱捂住眼睛,磕磕绊绊地道:“我不是、不是怕,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花语碰巧敲门进来,她怎么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如此暧昧啊,凌十寒吩咐她道:“去取些防蚊虫叮咬的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