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大势已去吧。”
朝饮月身侧挂着的布袋抖动得格外厉害,像是对她的这句话不认同,朝饮月拍了两下,布袋终于安分了。
“那尊上……”面对朝饮月冷淡的脸,阿晚不敢像刚才那样放肆,她扬起笑脸道:“既然他们大势已去,我们为什么要走山路?”
“阿晚,总要给点时间让人家准备啊,毕竟这是他们最后反击的机会了。”朝饮月意味深长地道,“何况,苍灵山的主峰,已经近在眼前了。”
高耸的山峰直入云雾之中,越往上的雪越厚,颇有些高处不胜寒,原来当初封余是这么个意思。
既然连高处的寒都承受不住,不如跌下来看看吧。
总不会冷的。
朝饮月一顿,阿晚也跟着停下来,她问:“尊上怎么了,有埋伏?”
阿晚已经将刀拿出来了。
“阿晚,晚晚要冬眠吗?”
“啊?”她们家尊上真是泰山崩于前都不会眨眼的人物啊,阿晚道:“需要的。”
朝饮月没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已经能看见山门了。
看守的弟子跑了一个,余下来的负责迎朝饮月上山,阿晚看了看,那弟子的腿抖得厉害,至于这么害怕吗,她们尊上又不吃人。
等到了云崖,那弟子近乎虚脱,差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云崖上有不少人,几乎各派都到齐了,跟那日在结界入口处的人一样,原来他们祝贺她是这些人,围攻她也是这些人啊。
真是两不耽误,红白喜事都能做。
朝饮月勾了勾唇,她开门见山:“掌门,我要的人呢?”
人群之后,走出来一个女子,眼神之中是对朝饮月的恨之入骨,正是她们找了好久的白乐水。
朝饮月笑得有些玩味,她环着手,扫了白乐水一眼,怨恨之中很快含了瑟缩。
这就对了,白乐水应该怕她才是,白乐水有什么立场来恨她,毕竟被诬陷杀人被逐出苍灵山的是朝饮月,而不是白乐水啊。
白乐水和齐落衡有什么好恨她的。
“其实我有想过,长明在我手上,即使白乐水是个诱饵,可又以什么来启动陨灭大阵呢?”
朝饮月清冷的声音被云崖上的冷雾一裹,犹如冰刀,在慢条斯理地划人。
“当然,白乐水总是让我出乎意料的,她有点自己的手段我也不意外。”
朝饮月仿佛洞悉一切的语气让人生厌,白乐水道:“朝饮月你以为你就算无遗策了吗?你以为你天下无敌,就没人可以对付你了吗?”
天道让她和齐落衡重来一次,就是为了杀朝饮月的,他们没道理会再输给朝饮月。
“我大概比不上你们的算盘,所以我给你们把人带过来了。”
朝饮月取下腰间的布袋,袋口一开,齐落衡就倒在了地上,他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落衡。”人群之中有不少人都冲了出来,唯独白乐水,齐落衡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却变了变脸色。
朝饮月将布袋一块儿丢掉,她捻了捻手指,“开始吧,陨灭大阵。”
“以云崖为中心点,一旦陨灭大阵开始,我必将陷入阵中,魂飞魄散。”
朝饮月微微一笑,“开始吧,这是杀我的最好的机会。”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封余催促白乐水,“快呀。”
千万道声音一起催促白乐水,“快呀。”
白乐水攥紧了拳头,忽然她似用尽所有力气一样,栽倒在了地上,庸自喃喃道:“没可能了。”
白乐水望向朝饮月,“她什么都知道了,齐落衡在这里,陨灭大阵已经无法启动。”
人人听了都是一片愕然。
封余问:“这是什么意思?”
白乐水昨天晚上还在言之凿凿地告诉他,一切都在她和齐落衡的计划之中,这一次一定可以杀死朝饮月,还天下以太平。
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陨灭大阵已经无法启动,要是陨灭大阵无法启动,朝饮月又已经洞悉他们是在诓瞒她,苍灵山会万劫不复的,云崖上的人都得被朝饮月杀死。
可惜,无论封余怎么问,白乐水都不开口了。
“阿晚,你来为封余掌门解释一二。”
“北地魔族向来擅长摄魂之法,她们对这些最是熟悉。”
当日尊上的道侣大典,阿晚从千河之外赶回来,总算是赶上了,其间还和苗香薇拌了两句嘴。
之后阿晚拉着浮澜要去说话,一位北地魔族的小姑娘路过,捂着鼻子同她母亲说,阿晚护法身上的味道好难闻。
小姑娘只对摄魂之法敏锐,摄魂之法害人无数,北地钻研是为救人,要是就连阿晚都沾染上那可非同小可,那位母亲当即为阿晚探查了一二,阿晚果然不知在什么地方沾染到了摄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