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哭笑不得，“神仙还能随便匀愿望的吗？”
容青萱慢吞吞地解释：“这是我想的，可是神仙不是神通广大吗？就连我想的，也只会刚刚好。”
神仙听了容青萱的神逻辑都会直接沉默。
“那你等会儿打算许什么愿望？”
“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南霜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晚上南霜和容青萱吃完了饭就上了床，她们本来打算在暖和的被窝里熬到零点，然后出去许愿互道新年快乐。
但南霜听见了下雪的声音，容青萱从床上爬起来，透过被封了一半的那面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外面静悄悄的，安静极了，只有雪簌簌往下落的声音，带来了难得的祥和。
两个人就披着被子，一起听着屋外的雪声，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新年什么都没有，没有团圆的家人，没有热气腾腾摆了满桌的饭菜，也没有如期开播的春晚，只有雪声。
所有侥幸活着的人，应该都在这样的冬夜里，听着这样的雪声，怀揣着对明年的希望，继续生存下去。
明年会更好吧。
容青萱忽然戳了戳南霜的胳膊，南霜扭头看她，她问：“你记不记得春晚的最后一首歌是什么？”
现在大家已经极少看春晚了，都是将春晚当做背景音，但没有几个会不记得春晚的最后一首歌是什么。
南霜道：“难忘今宵。”
容青萱小声地哼唱一遍，外面居然真的出现了难忘今宵的歌声，和容青萱的哼唱合在一起。
政府的广播又重新开启了，只有一首歌的时间，她们选了对所有人都意义非凡的一首歌。
难忘今宵响起来的时候，新年钟声已经敲响，可以互相道一声新年快乐，而在这样的末世里，可以继续活下去。
哪怕是一点小小的鼓励呢，多活一个人下来都是好的。
南霜和容青萱齐齐看向手表，距离零点，只有不到两分钟了。
零点到了，没有记忆里的东家西家响起来的鞭炮声，只有远处的，不知道哪个胆子很大的人放了一茬烟花。
烟花转瞬即逝，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新的一年来了，新的希望，也会降临的吧。
容青萱看向南霜，轻声道：“新年快乐。”
南霜亲了亲她的眉心：“新年快乐。”
容青萱继续趴在玻璃上，她看着屋外的景色喃喃道：“希望明年，可以分到你一半的压岁钱。”
希望那些会给压岁钱的亲人，都还活着，希望最后是大团圆结局。
南霜环住了容青萱的腰，又亲了亲容青萱，“只是明年而已吗？”
“岁岁年年。”容青萱笑得热烈，也在南霜的脸上亲了一下。
“雪好像下大了。”南霜动了动耳朵。
“这你也能听见？”容青萱惊讶地看着南霜。
“可能是很少见过雪的缘故，你方才有贪心地许很多愿望吗？”
容青萱委屈地在南霜怀里蹭了蹭，“神仙说我，贪念太重。”
南霜用被子盖住容青萱，“我不会觉得你贪念太重。”
因为南霜的贪念，要比容青萱更深更重。
就像现在，她明明已经亲到容青萱了，可她还是想要干点别的。
干点更亲密的事情。
南边基地里，放完烟花的安浓回到烈吻身边，安浓问：“老大，你刚才看见了吗？”
要是烈吻没有看见的话，那她就是等于白放了。
虽然安浓希望所有看见烟花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烟花会给她们一些慰籍，但安浓对烈吻看见的执念要更多一点。
烈吻点了点头，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不经意地道：“新年快乐。”
安浓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不同于烈吻的内敛，安浓直接一把抱住了她，开心道：“老大，新年快乐。”
第60章 第五个世界（7）
新年的第五天, 容青萱给南霜做了一条新的围巾，她一面取南霜脖子上的旧围巾一面道：“算是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南霜低头看向容青萱先放在一边的那条新围巾, 上面有格子的花纹，是容青萱拆了一条床单给她做出来的。
前两天她就注意到容青萱在倒腾床单, 原来是为了给她准备新年礼物啊。
南霜的心口莫名发热。
“是啊，迟来的新年礼物。”容青萱点点头, 温热的手指已经触到了南霜的皮肤。
“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
南霜认真地想着, 抬眼盯着容青萱, “新年礼物？”
容青萱莞尔一笑：“好啊。”
“你想要什么？”南霜的手没有容青萱这么巧，是做不出来什么的，但南霜是导航，她可以找一找容青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