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朝饮月都不大高兴,她冷哼一声,挥手让人都下去,她刚要起身,阿晚就从外面进来了。
她冷着脸,阿晚永远都是笑脸迎人的,看来是着实被白乐水气得不轻,连晚晚都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头。
阿晚在下首立定,“我都快把千河翻个底朝天了,河里天上树林里,我全搜了一遍。”
阿晚百思不得其解,白乐水不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吗?她的修为应该跟齐落衡大差不差,怎么能掩藏得这么好。
阿晚抬起头,她推测道:“难道白乐水是什么高手?”
只有这样才能避开她的搜索,不然阿晚是不服气的,她可是魔界唯二的护法,修为不知道比白乐水一个弟子高出多少倍,不要说白乐水了,就连长明她也能感知到。
浮澜从朝饮月身边走到阿晚身边,她拍了拍阿晚的背,“你有些太着急了,兵者,戒骄戒躁。”
更何况尊上在这里。
阿晚看了浮澜一眼,她向朝饮月行礼道:“尊上,想是我太着急,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
“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朝饮月冷声道,“当初事发之后,长明将我打入牢里,等到我觉醒魔女的血脉,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朝饮月笑了笑,诡异得令她好奇。
白乐水和齐落衡虽然是长明的外门弟子,但其实朝饮月与她们交流并不多,一个月也见不上几次,外门弟子和亲传弟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所有外门弟子中一样努力的人,在等待一个展露头角的机会,而当朝饮月杀上苍灵山正殿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成了苍灵山最为看重的人。
“我那时便想不明白,就算是他们立了功,将我这个魔女揪出来了,但就连掌门都对他们刮目相看。”
后来她以为是齐落衡和白乐水觉醒了绝世灵根,这样的人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足够扬名整个天下,连带着苍灵山也会声名鹊起,但她在地牢里探过齐落衡的根骨,还是一样,还是那般平平无奇。
“尊上是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朝饮月冷淡地理了理袖口,摸到了容青萱绣的那层金线,她勾了勾唇:“其实我对秘密什么的,不感兴趣,毕竟我要做的是报仇,但现下秘密影响了我们抓到白乐水,这个秘密还是可以探究探究的。”
朝饮月摩挲过那里的金线,想起小女修笨拙的样子,可别绣衣服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戳到了自己的手指。
“她现下在哪儿?”朝饮月起身,饶有兴致地问浮澜。
“不在浮生殿,那就是在织室。”
容青萱能去的,也只有这两个地方。
朝饮月的好兴致被扫了大半,她的脸阴了阴,阿晚和浮澜再抬头看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阿晚:“尊上呢?”
浮澜司空见惯:“去织室了吧。”
总觉得小女修会被揪住后颈。
容青萱双手捧着线团,忽然扭头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念叨着:“是不是有人在骂我啊。”
“不一定,”广玉从她捧着的线团里面牵出头,引到织机上面,“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想你。”
“可是谁会想我啊。”容青萱一片茫然。
“说不定哦。”如松看破一切道。
月湖的浪又开始大了,朝饮月站在织室外的树下,透过窗户看见容青萱与那三人言笑晏晏。
朝饮月握紧了手,这小女修在她面前话不多,也不这样笑。
高贵的魔尊还不知道心里翻来覆去发紧的情绪,名为嫉妒。
她只是想把这小女修永远圈到她自己身边,朝饮月懒得开门,织室的大门被魔气轰得摇摇欲坠。
容青萱看向朝饮月,她站起来:“你怎么来……”
还来不及说完话,她就被朝饮月扣住后颈,宛如拎小猫般一样拎出了织室。
小猫还在不老实地乱动,张牙舞爪的。
小爪子挠过朝饮月漂亮的脸,在上面留下一点浅淡的红痕,容青萱老实了,“对不起。”
软软的,很快就戳到了朝饮月的心。
朝饮月将人放开,两人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但见繁花似锦,容青萱蹭着后颈的那处软肉,她的皮肤娇嫩,有些红已经足够叫她难受了,撇了撇嘴,又要哭出来了。
朝饮月发现她的反常,靠近了她,才发现这小女修在自顾自地掉眼泪,跟掉珍珠一样。
朝饮月软下口气问她:“怎么了?”
容青萱抬起一双泪眼看她,哽咽但气呼呼:“我不是猫!”
“不能像拎猫那样拎我!”
“是吗?”朝饮月凑近了她,手又贴上了容青萱的后颈,另外一只手按住作乱的容青萱,容青萱腮帮子鼓鼓的,一看就是气的,朝饮月在那处轻轻摩挲着,不到一会儿,发红的肌肤就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