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的鬼去吓阮之淮这样的人,也会觉得没有成就感吧。
阮之淮将容青萱的手握紧了,免得等会儿又找不到人了。
容青萱的手在阮之淮掌心里动来动去,阮之淮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才不会松手。
容青萱没辙了,凑到阮之淮耳朵边小声说:“没有谁是一直牵着手的。”
前面的女女看着也是小情侣,她们就没有一直牵手,何况这是在果园里,果园是为了什么呀,当然是摘果子呀,一直牵着手反而会束手束脚的。
阮之淮抬眼望过去,前面的两个女生正在谈天说笑,十分登对,阮之淮抿了抿唇道:“情侣可以一直不牵手,但妻妻不行。”
“哈?”
阮之淮理所当然地继续道:“我们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
谁告诉阮之淮妻妻就可以一直牵着手啊,但容青萱听了之后莫名欢喜,也不和阮之淮胡搅蛮缠了,她朝阮之淮提着的篮子投去目光,“咦。”
她惊讶道:“为什么篮子里都是石榴?”
她眨了眨眼睛,是因为她说爱吃石榴,所以阮之淮的篮子里就都是石榴吗?
“因为有人爱吃。”
有人本人容青萱:“……”
拿着石榴去称重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工作人员熟练地将石榴上称,再放进袋子里,阮之淮出声问:“这里有没有可以用餐的地方?”
果园离山下其实很远,山上一定会有餐厅,只是容青萱和阮之淮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见。
容青萱早就饿了,石榴没有小刀也是很难打开的,早知道真的摘两个水蜜桃放进去了。
将皮一撕,里面就是丰沛汁水加上甜甜的果肉,容青萱仿佛已经闻见水蜜桃的香气了。
工作人员为阮之淮指明了方向,阮之淮一手提着石榴,一手牵着容青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就是没有遇见苏姨她们,苏姨难道是下午才会带着小孙子来玩?”容青萱喃喃道,可是下午应该会很热吧。
“苏姨不会来的。”阮之淮肯定道。
“为什么?”
“苏姨的孙子周末报了兴趣班,没空出来玩,她只是想要我们来玩而已。”
容青萱听完之后,首先感叹的居然是:“现在的小孩子真惨。”
而后才是猛然醒悟,“苏姨为什么要骗我们?”
“你说呢?”
她怎么知道……哦,容青萱好像知道,她继续问:“那李叔也是骗人的?”
“李叔的小孙女和苏姨的小孙子在同一个兴趣班,天天打架。”
天天打架这样的话从阮之淮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点奇怪,容青萱问:“那你小时候呢,和别人打架吗?”
很难想象阮之淮会和别人打架,但阮之淮却点了点头,“有啊,我父母去世之后,有人说我是野孩子,我将那两个男生打进了医院。”
像是一条已经结痂的疤被阮之淮撕开袒露到容青萱的眼前,那条疤不会痊愈,结痂只是假象,此时更是伤上加伤。
“阮之淮,我真心疼你。”容青萱摸了摸阮之淮的手掌,仿佛抚摸阮之淮那道在心上看不见的疤。
原来有人会心疼我,没等阮之淮说话,容青萱又道:“你撕开的时候疼不疼呀?我以后不问这样的话了,我可以不用知道你的过去,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阮之淮心里翻涌得厉害,她没有料到会听见这样的话,她将伤疤撕开,是想要容青萱心疼她,可容青萱告诉她,她不想知道阮之淮的过去,不想要阮之淮将伤疤反反复复地撕开。
阮之淮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得到容青萱所有的偏爱。
朝着她过来的那艘小船上的灯越来越亮了。
阮之淮恍惚间,容青萱的手贴上了阮之淮的心口,她轻声道:“我能出一份力让疤好就好了。”
说完她呼了一口气,眼泪汪汪的,仿佛已经看见了阮之淮身上到底有多少道疤。
“你是创可贴?”阮之淮打趣了一句,突然发现容青萱真的是水做的,眼泪一旦掉下来就停不了。
容青萱自己抹了把脸,她继续方才的话题,只是重心似乎有些偏了——
“什么兴趣班,听起来很热门的样子?”
阮之淮还真的记得,她道:“少儿戏剧。”
容青萱:“……”
戏剧的未来有着落了。
“其实少儿戏剧挺好的,那她们两个打架,往往是谁赢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容青萱试探地问:“那这算不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啊?”
她昨天晚上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而已。
容青萱说完之后马上去看阮之淮的脸色,阮之淮脸色如常,但却在容青萱的掌心里细微地挠了一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