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红谷逐渐安静下来,她望向另一座山头,发现那里的空气裂开了一条缝,没过多久又合上了:“这次针对要员发起的进攻也只不过是时政为了抓出卧底演的一场戏而已,看见那座山头了吗,那里隐藏着负责监视这场战役的人,他已经回去报信,我的身份是再也瞒不住了。”
“鹤丸呢?”
“什么?”
“鹤丸国永,”千绘京的拳头渐渐捏紧,眼神也变得阴沉,“我不记得自己这八十年来做过的事情是因为你删了记忆,那鹤丸呢?”
对方收起笑容,态度认真起来:“我保留了他的记忆,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防止你察觉到异样,你放心,他没有死,在佐助和鼬战斗的那天我扮成你的样子攻击他,让他变成半暗堕体,暗堕会使付丧神的灵力发生变化,这样他才能通过时政的测查,代替我们继续潜伏在时政做内应……”
话音未落,千绘京突然瞬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反折到身后,同时脚下圆弧一扫将她撂倒在地,后者也不是个软骨头,在倒地的瞬间伸手抽出千绘京背后的刀,横在了她的后颈上。
长谷部的刀鞘隔在刀刃与千绘京的后颈之间,防止八十年前的主公把正确时间线的主公误伤。
三人同时行动,同时停手。
千绘京锁着另一个自己的喉咙,怒火中烧:“你知不知道我为他的死后悔了多久?!”
“我当然知道!”对方的语气跟她一模一样,“我们是同一个人,难道我对鹤丸的感情比你少吗?!”
不给千绘京继续发火的机会,她大喝道:“要是我不消除你的记忆,让他去做内应,后果你根本承担不起!”
千绘京压制住火气:“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破事?!我早就去未来看过了,如果我不这么做,鹤丸就会为了摧毁外道魔像变成暗堕付丧神,他受我们的影响最深,暗堕得也最彻底,他会丧失理智,会对看见的东西无差别破坏!”
到现在她都不能忘记那段经历,越说越后怕,吼得嗓子都哑了:“我们是同一个人,我们看重利益远胜于感情,到了那种时候我们只会以大局为重杀死他却又情绪失控暴走,亲手杀死最爱之人的感觉让你绝望,你开始憎恨世界,憎恨被时政保护着的历史,于是你决定把自己的权力无限扩大,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五大国忌惮你的力量全把你当成敌人,你只能去抢斑的轮回眼和他们对抗,最后沦落到被佐助和鸣人联手封印的下场,黑绝的死让辉夜没办法现世,你就是时政新培育出的大筒木辉夜姬,换你你怎么选,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这一通骂顿时让千绘京冷静不少,她不由得松开手,架在后颈的刀也移开了。
长谷部分开她们,岔开话题:“主公,七番队的人死了一大半,剩下的愿意投降。”
片刻后,千绘京选择接受现实:“全杀了。”
讨伐军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战火平息,夜晚恢复成原来的静谧,只是凉风中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当付丧神的队伍回到集合地点时,他们无一例外地愣住了,看着眼前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主公,有人甚至以为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肯定有一个主公是假的吧,”乱绕着两人走了一圈,沉默良久,然后扑到药研身上呜哇一声,“药研哥我认不出来!”
药研扶正歪掉的眼镜:“其实我也……”
闻言,千绘京默默走到另一个千绘京旁边,那一瞬间,众人仿佛看见了两条不等的身高线。
“她比我矮。”
后者:“……”
“是八十年前的我。”
“前面那句是多余的。”
介于再解释一遍很麻烦,千绘京干脆把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丢给了长谷部,趁着这空档,千绘京问八十年前的自己:“鹤丸有跟你联络过吗?”
“没,”对方摊手,“和我联络的话他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再想送卧底进去就很麻烦了。”
她的语气和动作看起来很轻浮,千绘京实在没办法从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你和我不太一样。”
对此,小千深感无奈:“改变固有性格是卧底的第一课,我本来也没打算入戏太深的,但是这一装就是几十年,我想变回去也难啊。”
的确,讨伐军不是白痴,千绘京的原性格太明显,如果不改变一下的话很容易穿帮……不过还好,智商还在。
解释清楚后众人便打道回府,只是中途小千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正事。”
大家伙齐齐望向她,长谷部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什么事,小主公?”
“这称呼太羞耻了,”小千也不知道该怎么纠正他,“总之我先走一步,过几天给你们带个新同伴回来。”